[女尊gl]灼心作者:失眠七夜
第19节
“皇姐,血浓于水,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羁绊,你我是姐妹,可也只能是姐妹。”闭上眼,不敢再对上她幽邃的眼眸,我横下心,冷淡地说道。
“好一句姐妹,”她低低一叹,如泣如诉,似嗔似怨,教我禁不住唾弃那个伤了她的心的自己,以及那个在一瞬间心软动摇的自己,“你是真的要与我划清界限么?”
“皇姐,其实你早就做了选择,不是么?”我鼓起勇气看向她,一字一顿地道——已然分不清究竟是邝希晗的意志操控着我,还是我自己想要代她了结这一段无望的痴恋,“而你选的,从来都不是我。”
“你说的不错,是朕魔怔了。”她忽然笑了起来,仍是我第一眼看见她时那般温文尔雅的模样,可是眼神却彻底冷了下来,“朕选了皇位,所以朕注定得不到你。”
我看着她舔了舔嘴唇上的伤口,随后不在意地抹掉了残血,慢条斯理地起身,理了理衣摆,朝着门外走去。
“皇姐!你去哪儿?放我走!”我连忙追上去,想要拉住她,不料她只是轻巧地侧身便避让开来,单手将我制住,再次搂进了怀里。
“晗儿,你该知道,朕是皇帝,是天下之主,既然朕得不到你的心,那么,朕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她凑近我耳边,低声说道,气息吹拂过我的耳廓,却像是淬了冰似得教人遍体生寒,“傅家公子也好,皇夫也好,他们都不配。”
“你、你……”我吃痛地捂住被她攥紧的手腕,扭身从她怀里躲开。
——这个人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邝希晴吗?
“乖乖在这里呆着,五日后娶三王子为侧夫,”她定定地看着我,像是要将我的样子烙进眼里,身影随着门阖上一点点消失,而她在我心里的形象也在一点点崩塌,“你若拒绝,我便杀了你的王夫。”
房门轰然关闭,眼前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我全身的力气也随着光亮消散而从体内被抽了个干净,软软地滑倒在地,玉石瓷砖的地面冷极了,却不及心底的冷,我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可无法带来丝毫的暖意。
“……姜灼,你在哪里?”房外寂静如初,仿佛没有一个人影,可是我知道,邝希晴一定留下了不少禁卫守在门口——这样的情况下,恐怕连与她见上一面都困难吧。
在地上枯坐了许久,我擦了擦脸颊,慢慢撑着地板站起身;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血液不流通,腿已麻了,稍微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顺着血管的流向,一点点揉捏刺激着穴位,疏通血液。
忽然,后背靠着的房门传来敲击的声响,在这安静的深夜中格外明显,贴着门扉感觉到的轻微震动表明这绝非是我的幻听,而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
莫非是邝希晴去而复返?
想到这个可能,我也顾不上还麻痛的双腿,艰难地起身退步到桌案后,拿起大理石的镇纸握在手中,权当武器,一边紧张地盯着门口,一边考虑着真要以此防御会有多少用处——旋即苦笑:其实在我心底也早就清楚,这负隅顽抗不会有一点效果,只会显得我越发狼狈罢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只是从一开始试探性的轻击变得频繁凌乱起来,好像能感觉到门外的人心里的焦躁——不是邝希晴。
这个认知教我不由壮着胆子靠近门边,冷声问道:“谁在外面?”
外面的人停下了敲门,却是沉默,等我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以后才压着嗓子说道:“属下乙六,奉姜大人之命前来接应殿下。”
——姜大人?她说的是姜灼么?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手脚却先于思想行动,一下拉开了门,急声问道:“你说的可是本王的贴身护卫姜灼?她在哪儿?”
“殿下随我来。”她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当先转身走在前头,我也连忙跟了上去。
走之前环顾周围——两个穿着禁卫服饰的女人倒在地上,生死未知,她们身边则站着相同服饰的两人,眼睁睁目睹我随着乙六出来,却对我们视而不见,连眼珠子都未尝转动一下。
“她们?”匆匆跟着她走,我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殿下放心,是自己人。”她随口说道,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指了指前面,“姜大人就在御花园等您,属下先告退了。”
也不等我回答,径自跑开了,来去如风,教人捉摸不透——乙六,这编号倒有些像是颜珂与我介绍过的王府暗卫,可是“乙”字排行的小队成员,又怎么会听命于姜灼呢?
思索间,我顺着脚下的路小心地走着,除了远处廊下悬着的宫灯隐约传来一些光芒,便只有头顶的月亮投下一片惨淡的清辉,勉强照出脚下的轮廓,再往前继续,步入御花园深处,却是几乎要被黑暗淹没了。
此时此刻,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要害怕。
迟疑地立在原地,我想试探着喊出姜灼的名字,却又生怕没得到她的回应,反而招来巡逻的禁卫和路过的宫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踟蹰间,腰上忽然攀来一只手,后背也贴上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下意识的惊叫被捂在口中,急促的心跳在那个熟悉的气息将我包围时自然地缓了下来。
“你吓死我了!”嘴巴被松开的第一时间,我毫不犹豫地在那人掌沿留下一个齿印。
“我原以为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该是‘想死我了’才对。”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亲了亲我的耳垂,反手将我的手掌包入手心。
“姜灼,姜灼……”真切地纳入她的怀抱中,我才踏实下来——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想她想得紧,可是教她这样正儿八经地挑明开来,反而教我不好意思承认了,“你,你怎么在这儿?那个乙六又是谁?”
“她逼你了,是不是?”她蹙起了眉头,避开我的问题,沉声反问道。
抬手抚开了她眉间的褶痕,我勉强勾了勾嘴角,不知作何解释——难道要告诉她邝希晗与邝希晴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纠葛?或是我这个来自异世的幽魂占据了邝希晗的躯壳?
我什么都不能说。
她握住了我的手,紧了紧却又放开,一言不发地退开半步,定定地望着我,眸光深沉得教人心慌。
好半晌,她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殿下,登基吧。”
——登基?
是我听错了么?
我呆呆地看着她,因为这句话带来的震惊丝毫不亚于邝希晴的表白。
☆、第88章镇压
“你是……什么意思?”她勾着唇,弯着眉,敛眸看我的样子再无辜不过,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带给我的是怎样惊涛骇浪般的冲击——又或者说,对她而言,这只是一个普通而正常的提议罢了。
“难道你没有想过么?坐上那张皇座的滋味。”她轻轻地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拥住我,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一字一句都仿佛蛊惑人心的咒语,分明是清越动人的嗓音,却教我生不出半点熟悉的悸动,“当你成了天下之主,还有谁敢逼你……做不愿的事呢?”
——天下之主,多么诱人的字眼。
也许她说的没错,倘若我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恐怕便没有人敢逼迫我娶进一个又一个不喜欢的人,也没有人敢威胁我要杀掉所有我在乎的人了吧?
可是啊,我同样清楚地知道,坐上那把椅子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是我能够舍弃的,而为了巩固权势地位所要承受的挫折和包袱,也不是我能够背负得起的。
我与曾经的邝希晗一样,没有君临天下的能力,更没有野心。
而独独教我错愕又痛苦的,莫过于这是我心爱之人的提议。
“这是你希望的么?”我拉下她的手,退出她的怀抱,定定地望着她,望进她深渊似的眼中,却望不到她的心,“希望我篡位□□,登基称帝?”
“可见,你果然是不愿的。”她没有避开我的目光,仍是勾唇看着我,只是唇角的弧度显出几分苦涩,眸光也变得黯然,“我早已明白,却还是心有不甘,想要试试。”
——她在那一瞬间流露出的神色教我费解,也教我心生不安。
“试什么?试探我的真心么?”强压着不悦,我侧身躲过她攀附过来的双手,冷声说道,“我与你说过,我最大的心愿,不过是与你平平淡淡地相守一生……莫非,你不信我?”
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杳无人迹的花园尽头,我不愿去看她,只是盯着重重云层之后的朦胧月影:“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我在自作多情,你从未想过与我一道,远离这功名利禄,是是非非?全都、全都是……”是假的。
——再说了,做了皇帝,便能得偿所愿么?
不,不是这样的。
做亲王时,有亲王的烦恼;做皇帝时,也有皇帝的无奈,谁又比谁好过么?
何况我早就打算着日后放下一切与姜灼归隐山林,学着端王那样浪迹天下,又何苦将这世上最苦最累的差事揽到身上,自寻烦恼呢?
“我自然信你,也并非不愿,”她像是生气似地紧紧蹙起了眉头,极快地打断了我的话,一点都不愿意听到我继续说下去,“我所提议,也只不过是为了你不再受她所制——取而代之,由你登基称帝,无疑是最省力也最稳妥的方法。”
“总会有办法的,”我紧了紧拳头,在劝说她,也是在劝说着自己确信这一点,“我既不愿向她妥协,更不愿当什么皇帝。”
见她还要再劝,我不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真到了万不得已时,我便带着你离开这儿。”
——我手中有端王所赠的五万兵马的虎符,颜珂也秘密训练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护卫。
她曾与我说起过,这批护卫人数虽有限,却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死士,即使是皇宫禁卫也不在话下。
天下之大,只要手中有兵甲,有钱银,没有哪里是去不得的。
至于善后之事,我也有过考量:王府里的侍从每人发一笔银两遣散,侍君也一样,而我的王夫傅蓁蓁,只能与他说一声抱歉了。
不过,有傅筠崇在,应该可保他性命,而我不带他一起,皇姐也会明白我对他无意,自然也不会为难他……剩下需要考虑的,便是如何逃出皇宫了吧。
“离开?去哪里呢?”她皱着眉头,似乎对我的提议有所意动却又抱以怀疑。
“南丰、荣息,甚至离开大芜,去哪儿都好,只要你我在一起。”我搂着她的手臂,暗暗思考着若是不顾颜面地撒娇耍赖能有几分说服她的把握。
“天真,”她很是受用我的贴近,嘴上却不饶人,“你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争执不下之际,姜灼忽然抱着我猛地闪到了假山的阴影之中,一手掩住我的口鼻,一手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我噤声。
屏息凝神,顿时听见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伴随着一个冷肃低沉的报告声:“启禀陛下,发现刺客踪迹!”
邝希晴平静无波的淡漠嗓音响起,教我心中一凉:“找出凌王,其余人……杀无赦。”
我顿时心神大乱,不知所措时,姜灼安抚地捏了捏我的脸,低声说道:“等我。”
言毕,也不知她是从哪个方向突围,只是一瞬间便在我眼前消失了,只剩下外边此起彼伏喊着“抓住她”的怒吼声,教我几乎要怀疑刚才那一刻身处她怀中的真实性了。
“啪嗒。”碎石被踢飞的细小动静,我抬起头,正对上邝希晴俯视的眉眼,她没有如我预料中的阴沉,更没有勃然作色,只是不以为意地微笑了起来,将手递给我,仿佛包容着调皮捣乱的孩子:“晗儿,随朕回去。”
盯着她温和的笑容,等我醒过神来,早已向她伸出了手。
哪怕清楚地知道这是她虚假的温柔,却也教人难以拒绝,大概这就是邝希晴之于我这副身体所摆脱不了的巨大影响之一吧。
沉默地跟着她回到先前的房间,门口的禁卫已换了一批人,包括那两个被乙六称为“自己人”的女子。
踏进屋里之后,邝希晴并没有久坐的打算,只是立在门口不远处,淡淡地看着被我遗忘在一边的镇纸:“这么晚了,晗儿怎么会出现在御花园里?”
“睡不着,出去走走。”避开她的目光,我随口说道。
“原来如此,”她也顺着我的话接了下去,好像信以为真的样子,“只是下次记得叫人跟着,不要让朕担心。”
“嗯……”见她不打算追究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只是仍旧为姜灼捏了把冷汗——不晓得她离开了没有,以她的武功,应该不会被抓住……吧。
这时,一个肩上绣着统领纹饰的禁卫迅速靠近门口,单膝跪下:“报——西侧门抓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疑似刺客,请陛下定夺。”
“朕不是说过了么?杀无赦。”邝希晴冷冷地瞥了一眼那禁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心里一紧,脱口而出:“等等!”
“嗯?”她侧眸看我,弯唇一笑,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不要杀她,纳侧夫的事……我应你便是。”不必说,那人定是姜灼了。
为了留下她的性命,只能用缓兵之计了。
“晗儿,区区刺客,竟能得你如此看重,不惜向朕妥协也要救她么?”她挑了挑眉,眼中流淌的锐芒仿佛洞悉一切。
——区区刺客么?
或许对邝希晴而言,她只是个刺客罢了。
可是她对我的重要性,又怎么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呢?
这一点,却万万不能教邝希晴知道。
“……放了她,求你。”对着她带笑的眼睛,我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这场博弈,从我沉不住气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了败局,可我别无选择。
因为我不敢拿姜灼的命去赌那几分邝希晴不会处死她的可能性——我不敢。
没想到的是,我终究还是错了。
我对她的在意,便是导致她罪不可赦的源头。
“你竟然为了她求朕?呵,”邝希晴眼神一变,随后慢慢收起了嘴角的弧度,冷然转身,“既然如此,那朕就更留她不得了。”
“不要!”眼睁睁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涌向了脑海,极度的恐惧、震惊、彷徨……最后如数化作凄厉的大喊,“不要……让我恨你!”
她的脚步却没有半分停留:“既然不爱,那就恨吧。”
——恨?
我只恨邝希晗,恨我自己。
焦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后悔:早知如此,倒不如……
呵,倒不如什么呢?
篡位么?登基么?
扪心自问,我真的能过得了自己心底的那一关么?
大概是,不能的吧。
可是像现在如困兽一般束手无策又真的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答案也是无解。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而我仍被禁在这方寸之地,苦思破解之法而无可奈何。
煎熬之时,却听门外有了动静。
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女声模模糊糊地响起:“属下奉命来送早膳。”
等了一会儿,守门的禁卫警告了两句便放了行。
门被推开,逆着光亮,我眯眼看去,那个端着吃食进来的人,竟然是乙六!
压抑着情绪,我静静地等着她关上门,走到桌边放下托盘,这才冲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压低了嗓音问道:“你怎么来了?姜灼呢?她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殿下稍安勿躁,姜大人昨晚被禁卫抓住了,暂时性命无虞,只不过,圣意难测啊……”她同样压低了嗓音对我说道。
虽然早有预料,听见她的消息还是教我悬了一晚上的心松了片刻。
——邝希晴虽说撂下了狠话,到底还是会有所忌惮,若是还没摸清一切前因后果便真的不管不顾就将人杀了,反倒不是我印象中那个心思缜密而多疑的皇姐了。
可是一个晚上过去了,还有什么办法能保住姜灼的性命呢?
想到这儿,我也不再犹豫,从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个锦囊塞到乙六手中,沉声吩咐道:“你将此物交予颜管家作为凭证,命她火速带人围了皇宫,来救本王和姜灼——尽可能不要与禁卫发生冲突,一切以救人为主,切记切记。”
锦囊里不仅有颜珂赠与我的玉珏,更有端王留下的半块虎符,算是我的全部身家。
只希望颜珂能明白我的意思,时间也赶得及力挽狂澜吧。
“遵命,”她躬身行了半个军礼,肃然应诺,“定不负殿下所托。”
她走以后,我便开始了提心吊胆的等待,一边劝慰着自己,一边又禁不住害怕。
等到快接近晌午的时候,安静的皇宫骤然喧闹了起来。
我听见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也听见了呼喝叱骂的吵嚷声……不久之后,更是听见了兵戈相接的碰撞声。
又过了许久,久到正午的日光偏西,夕阳如血,火烧云的灼眼之光透过窗纱一直照到了屋里,绚烂而又华美,炽热而又惨烈,冥冥中似是昭示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门外有交谈的声音传来,我凑过去听了一会儿,一时间,竟好像全身都被数九寒天的冰雪封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前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叛乱被镇压了呗!至于贼首姜灼,被咱们陛下一举擒拿,打入天牢了!”
——她说什么?
姜灼被……打入天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89章逆转
我不敢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事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撞向被关的死死的房门,高声喊道:“来人!快开门!开门!”
在我撞了第三下的时候,门打开了,守门的禁卫诚惶诚恐地拦住我:“殿下息怒!叛党作乱,宫中人人自危,属下奉命保护,还请殿下呆在屋里。”
“你说叛党作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恍然不觉自己的指甲已在她手上留下了红印。
——我不过是叫乙六去搬救兵,怎么就成了举兵叛乱?
“嘶——殿下恕罪,属下、属下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前头的人传来消息……”她吃痛地讨饶着,却吐露不出半分有用的消息。
“是本王心急了,你没事吧?”见她虽然痛苦却不敢使力挣开我的样子,不由教我想到那晚放松肌肉任我咬上她的姜灼,心里一痛,到底是冷静了下来,颓然地放开手,低声问道。
“属下无事。”她立刻退后一步,像是对我的关心有着莫名的惊恐。
我也无心去揣摩她的想法,只希望能尽快得到确切的消息:“你或者你的手下,随便谁都好,派个人去打探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火速来回禀——本王不离开这里便是。”
“……是。”她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教我执拗的目光瞪了回去,只好挥手招来一个禁卫,耳语几句。
那年轻的禁卫很快去了前头,我的心也随着她的身影飘向了远方——姜灼,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这一等,便等到了晚上,我心中的焦虑害怕几乎累积到了峰值,可那派去打探消息的禁卫还是没有回来,甚至前头也没传来一星半点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