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听到这话,气的头顶的血管直跳,即便已经对柳家那两口子有了充足的认知,还是抑制不住的心中火起,作为一个家教尚可,受过法制教育的人来说,吴蔚在这一瞬间脑海里竟闪过了“滥用私刑”的念头,恨不得把那对磨牙吮血的夫妻吊起来,好好用皮鞭子沾上凉水伺候伺候他们。
吴蔚抬手揉了揉眉心,问道“二姐,二姐夫,你们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柳二娘子义愤填膺地说道“让你二姐夫立马借辆牛车回来,我要回去和他们两口子好好理论理论,我看看他们两口子还要不要那两张面皮了”
绣娘吸了吸鼻子,劝道“二姐,你别生气了,当心肚子里的孩子。”
张水生沉吟片刻,答道“小槐村的村长收了好处自然是向着我们说话的,但大姐夫搬出了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那一套来,柳家现在是那两口子当家,小槐村的村长也不好强扭。若绣娘是个成年的男子,我今日倒是能和他们论一论,哪怕是背上个不好的名声,找几个人过去强行分了家也不是不行,可绣娘到底是个尚未出阁的女儿家,我一个做姐夫的若是做得过了,怕给绣娘惹麻烦,只好先回来。依我看这件事儿还得去找一趟小槐村的里正,大不了再舍一两银子就当打发瘟神了。这种家族礼法的事儿归里正管。”
吴蔚思索片刻,问道“二姐夫,我们要是使银子的话能有几成胜算”
张水生答道“不好说。绣娘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娘家人执意不放人里正也没有办法。”
吴蔚攥紧了拳头,冷冷说道“我懒得和小槐村的人和稀泥,这次是一定要把绣娘从火坑里解救出来的,要是使银子也胜算不大,那就索性报官,到府衙去定个输赢柳家人在深秋把绣娘辇到四面透风的危房里,多少人都是知道的。绣娘没死,那是绣娘命大,提出分家的又不是绣娘,早在他们把绣娘撵出来的时候分家就是既成事实了,如今瞧着有利可图又说不分,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听到“报官”二字,柳二娘子和张水生都吃惊不小,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先是柳二娘子开口说道“蔚蔚啊,这件事是那两口子做的不对,可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啊,不好闹到公堂去吧”
吴蔚的脸色铁青,单手揽着绣娘,抿嘴沉默着。
张水生也劝道“妹子,别一上来就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不管怎么说岳母还要他们两口子赡养,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懂律例,更不知道这件事若是闹到公堂上有几分胜算,万一大老爷判了绣娘归家,那岂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柳二娘子连忙帮腔道“是啊,蔚蔚,你二姐夫说的有理,再说这自古以来哪有女儿告娘家的道理这件事要是闹到公堂上去,不论输赢,绣娘的名声就彻底完了”哪里还有婆家肯要这样的女子过门啊
后半句柳二娘子没敢说,在她心里柳家做的再过分也是娘家,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自家人关起门来打翻天那也是家事,哪有未出阁的女儿状告娘家的即便吴蔚再有本事终究不能护着绣娘一辈子,女子还是要靠着夫家,儿子。
柳二娘子又说道“我这就让你二姐夫借辆牛车回来,我回去和他们好好说说,你放心,绣娘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二姐别去了,农忙时节牛车不好借,你现在不宜动气,对胎儿的发育没好处,这件事儿我会慎重考虑的,二姐和二姐夫别担心。”吴蔚的表情冷峻,声音还算平静。
吴蔚揽着绣娘出了西屋,一口气走出张家的院子,来到一颗老槐树下停住,吴蔚松开了绣娘的肩膀,绣娘顺势靠在了树干上,原本红晕的嘴唇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霜,眼底透出青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吴蔚看着这样的绣娘心疼不已,柔声道“绣娘,冷静下来,放平心态,不要害怕,深呼吸”
绣娘抬眼看着吴蔚,原本干净的眸子里此刻透出的是无助和绝望还有一丝丝恐惧,吴蔚牵起绣娘的手攥紧,拇指摩挲着绣娘冰凉的手背“绣娘别怕,我决对不会让他们把你接回去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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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绣娘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一颗饱满的泪珠被甩出眼眶。
“来,跟着我一起,深呼吸。”
绣娘学着吴蔚的样子,二人做了几组深呼吸后,绣娘的脸色总算是缓过来了一些,吴蔚注视着绣娘的眼睛,问道“绣娘,你先把二姐和二姐夫刚才说的话忘掉,把心中的恐惧和杂念都抛开,不要有任何顾虑,闭上眼睛,问问你自己的心,告诉我,你今后想过怎样的生活”
绣娘依言照做,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