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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子安的房子是市中心富人区的一个复式大平层;客厅三面通透,傍晚拉开遮光帘可以望见粼粼的江水,在落日下消沉。
除了最初的那个家,苏岱影在这里住的时间最久,可以说是他的第二个家。他想起刚来的时候,自己挺怕詹子安的,但幸好两人在床上还算契合,清晨天蒙蒙亮时詹子安从身后抱着自己,窸窸窣窣吻自己的背,他感觉僵冷的身体一下就恢复了温度,像一团枯枝在体内燃起。虽然说是家,但它好像徒有家的空壳,总缺少真正的家那种温馨的感觉。
苏岱影想着,没一会儿就到了。一回去,他还在门口傻站着,詹子安说,“开吧。”说着碰一下他的手。
苏岱影这才想起上次录了自己的指纹。
他把拇指放上去,听见响起动听的解锁声。
“你要是喜欢住悦榕庄和君悦,我给你办张卡。”进门后詹子安说,“以后每周末我们去那约会。”
苏岱影讪讪道,“子安。”
“我不喜欢。”他说,“我喜欢咱们家。”
詹子安转身把他抱起来,搁在鞋柜上,“喜欢家,那你不回家?撒谎精。”
苏岱影勾着脚,拖鞋啪啦一下掉在地上,他认真道,“我总感觉我不是这个家的人,”他随口说道,“就连面面都比我好,它还有自己的小床。”面面是詹子安养的一只金吉拉长毛小猫。
詹子安听完一语不发,搂着他的腰把人抱紧亲了亲说,“我知道了。”说完就换了鞋子进了客厅。
苏岱影揉揉嘴巴,看见家里的小猫从鞋柜后偷偷探出脑袋来。
“面面!哎呦,我们面面长这么大了!”苏岱影抓着金吉拉的前爪把她举起来,猫咪立刻在空中蹬来蹬去挣扎。
苏岱影挠挠头,看见詹子安已经在沙发上坐下,冲自己勾勾手。他自然地走过去,抱住他,“面面总不让我抱。”
詹子安面不改色道,“我让抱。”
苏岱影有点不好意思,但也不敢笑,就这样别别扭扭跪在他的膝盖上把金主抱住。
“你总不回来,它和你不熟,怎么可能让你抱。”詹子安说。
苏岱影认真道,“我就出去了三天。”
詹子安不语。
苏岱影看他虽然还板着脸,但脸色如常,可能只是要哄。于是试探说,“子安,要做吗?”
他说“子安”时双唇张开,舌尖在齿间一闪而过,在詹子安眼里颇像一只乞食的猫,狡黠里带一点湿漉漉的可怜。
詹子安用拇指拨一下苏岱影的下唇,那根手指接着就被苏岱影含住,他见状才露出点笑意,把手抽出来,看着苏岱影说,“你现在倒是敢。”
苏岱影眼里的窘迫一闪而过,他从詹子安身上下来,伸着脚尖去够拖鞋,道,“我去洗个澡。”
詹子安向后倒,靠在沙发靠背上,“去。”然而眼睛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等苏岱影上楼后,他转身去书房拨通了电话。
苏岱影转身回到楼上,倒到床上深呼一口气。
没搞砸吧,他想,至少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的,金主和他的金丝雀样子。
打开手机看一眼,众多消息里有蒋东隅发来的一条,写着,“詹董事?你和他在来往。”
紧接着一条是,“下次不会找你了。抱歉。”
苏岱影就想到,晚宴过后,林踪也曾装模作样提起一句,“你和蒋东隅有可能吗?”
“怎么了?”苏岱影心不在焉,“就这样吧,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你可真会说啊,苏苏。”
苏岱影这才改口笑说,“我不配。而且我不想被詹子安打。”
“怎么,你有想法?”他问。
林踪憋得脸都快青了,一股脑把肚子里的话倒出来,“当然,那他妈的可是蒋东隅,他写的歌给流浪汉唱都能红!”林踪合掌做个拜托的手势,“帮忙搭个线吧苏苏,求你求你。能不能写歌再说,人脉先搭上,总有机会。”
苏岱影睨了他一眼,“我是谁啊,我说了管用吗?”
林踪张开嘴半天才说,“......你们不是都睡过了吗。”
苏岱影暴敲他一下,小声说,“错了。”
“还没来得及。”他说。
“什么?”詹子安贴上去问,“大声点苏苏。我问的是,你和那个长头发,睡了没有。”
苏岱影艰涩地喘气,去掰詹子安卡在自己喉咙上的手,“还没......还没来得及。”
那一刻詹子安松了手,颇为怜惜地蹭掉苏岱影眼角溢出来的泪,“没有就好。”
苏岱影用手臂紧抠着床头坐起来,因为咳了一阵,眼睛还是红的。詹子安背对着自己。他是个身型瘦高的中年男人,瘦但很有力;苏岱影曾经跟他去专业的靶场射箭,詹子安体能和视力都极佳,可以在野外射中五十米外的十环,而自己连他的弓都拉不开。
作为从属关系里的主导方,詹子安合理地认为,苏岱影不会对自己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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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了。
苏岱影没来得及和蒋东隅上床,但不代表他们不可以。
蒋东隅说你以后别找我了,苏岱影说,“真的有事求你,不然也不会找你。”
他实话实说,“其实是我朋友,他想找你写首歌,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没有钱,不能像别的人那样重金请你。”
“但你想要的我也都可以给你。”
在浴室里,苏岱影播了视频通话,给蒋东隅。
第一通被挂掉了,他没有接。
苏岱影等了一会儿,默默地等热水放出来。今天浴缸里的水温比平时更高一点,苏岱影把脚腕放进去试一下,那块皮肤就变成了粉红。
他又打一通过去。
这回蒋东隅接了,语气挺冲的,“你有什么事要视频说?”
苏岱影没有开摄像头问,“你现在在哪,方便说话吗。”
“怎么了呢,我早从酒店回去了,这是我家。”
“那位祖宗呢,没在吗?”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蒋东隅冲屏幕那边比个中指,认真道,“我很久没写歌了,上一次写还是去年天王的女儿出生那天,宝贝的摇篮曲,你知道吧。你还是别想了。”
蒋东隅的头发乱糟糟的,像只黑暗水母趴在他的头上,苏岱影看了一眼,确定他是在卧室里,还是在床上,然后听见他接着说,“写歌这件事你别想了。真的。”
“那别的可以想吗?”苏岱影把摄像头打开,转向自己,“我想看着你。”他轻声说。
浴室里只开了一盏黯淡的顶灯,照得他水滑的肩头如起酥的点心一样可口,但这点心在屏幕的另一端,香气扑鼻,可惜吃不到。
他听见蒋东隅捂着脸说了声“操”,紧接着跳下床去扯窗帘。那边的镜头一下暗了起来。苏岱影把手机靠在浴缸边的杂志架上立住,然后掬了一把水扑在脸上。
蒋东隅再凑过来时,看见的就是日思夜想的美人湿着鬓发,朝自己游过来。
“詹子安是怎么捡到你的。”蒋东隅感叹。
苏岱影对着屏幕里的他歪头笑一下,“脑袋空空的丧家犬,还不是到处都有。”
“别开玩笑。”蒋东隅正色道,他从边上摸了副黑框眼镜戴上,“让我好好看看你.....过来。”
苏岱影从水中站起来,坐到一边。他的眼皮湿漉漉,睫毛也湿成一道曲折的线,向下看时,像雪地里被压弯的乌漆漆的雪枝。
蒋东隅眼睁睁看着,他在屏幕那段把手指送进嘴里舔弄,那瞬间,他的食中两指好像与蒋东隅的神经连结起来。美人的口舌湿滑窄小,轻轻地把自己因为按弦而粗大生茧的指节含住,软舌卷过指纹时,他不禁战栗了一下。
蒋东隅只看得眼眶欲裂。
苏岱影做这些事是那么的谨小慎微,好像被上了发条:此刻的他就是为了湿濡这两根东西而生。
待抽手出来时,手指间一并坠下了丝丝银线,苏岱影举到屏幕前给他看,蒋东隅凑上前去,卷着衣摆把身上的T恤脱掉,装模作样地舔一舔,胸膛起伏道,“这么湿了吗。”
又说,“下面呢?怎么不给老公看。”
苏岱影抿嘴笑,伸手去调整了下镜头的角度,朝蒋东隅张开双腿。
他把润滑过的手指摁在后穴上时,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背贴着瓷砖在抖。或许是刚刚在热水里泡久了有些脱力,或许是蒋东隅难以应付,但无论如何,苏岱影感觉到头脑沉钝,和那天被下了药一样难以思考。
他咬着舌头闷喘了几下,打滑的指节就又被吞进去一点,慢慢地两根手指都被吃进去了。
“唔——”
苏岱影动了动手腕,里面不知道触到了那里,一片酸麻。他抬起头,眼睛怎么都不能聚焦,只看到屏幕那端,男人裸白的胸膛和散开的长发,黑白分明十分显眼。
蒋东隅松了运动裤的腰绳,已经把家伙拿出来不断地撸动,好像他自己的性器马上要代替苏岱影的手指在身体里抽插。
“苏苏,你好软啊,你的腰都扶不住了。现在老公可以进去了吗。”
“已经想要了吗?”蒋东隅的声音问。
苏岱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用手指在小穴里扩张,“老公......唔啊,快点,快点进来吧......”
“这里,已经准备好了,啊———”
蒋东隅低着头,脖子上的条形码被愤起的青筋顶地凹凸不平,很是色情,他把阴茎顶在屏幕上滑动,“怎么,样,老公的这里,爽不爽,有没有顶到你最舒服的地方?”
“嗯?”
苏岱影的手腕上下摇动,感觉到穴里被榨出了很多黏腻的汁液,兴奋的肠液和前列腺液都流到了小臂上,他在蒸汽氤氲的浴室里迷乱道,“呜,老公好厉害,老公的那里,都快把我,弄坏了,啊......”
“不能再,不要了,别顶了,哈啊.....”
', ' ')('“乖,苏苏,乖,你在哭吗,你的眼睛好漂亮。”蒋东隅说,“这么漂亮的眼睛一定不要为了伤心而流泪,一定要......在床上,在、做爱时,爽得落泪。”
“我,呜呜.....呃啊,真的,很舒服,啊!”
叫出最后一个破碎的音,苏岱影的小腿无力地荡下去,淹没在浴缸中,嘴角因为呻吟而微张,一副沉沦的痴相——赛博性爱使他筋疲力尽。
“苏苏......把脸,你过来。”
苏岱影此时正在射精的余韵里,无力也无法分辨,只会半阖着杏眼去扶手机,鼻尖顶在屏幕上问,“嗯......?”
蒋东隅手握着的性器涨红了,龟头滚在屏幕上,那一片地方都被打得湿滑。
这一刻他离苏岱影是那么的近,他的睫毛因为沾了水结成一缕一缕的,好像自己的精液真的抛在了他脸上一样,好像是这些浊液洗面使他更加神智不清。
苏岱影感觉到光影一闪,蒋东隅射了出来,“射”在自己脸上。
他低头假装闭上眼,中指在眼皮上蘸了下,放进嘴里含住,瑟瑟道,“这就是你最想给我的吗。”
“蒋老师,你真是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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