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说要蓖头发,其实呢,蓖子事先被她藏起来了。
那丫环在梳妆匣里翻找着蓖子,宇文馨走到她身后,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做好圈套的裙带,一下子便套在了那丫环的脖子上。
裙带一端借着窗棂的力,另一端则被宇文馨双手扯牢,施展出吃奶的力量,那丫环无论如何,也是逃脱不了的!
勒死了那丫环,宇文馨立刻拴好门,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
她先将那丫环的衣衫和裙子都剥了下来,再拖着那丫环的脚,咬紧牙关,一点一点拖拽着。
好不容易将那丫环拖到了她的床边,再想办法塞进了床底里。
做好这一切,宇文馨用手按住胸脯喘息了一会儿,开始换装。
心里不是不害怕的,毕竟宇文馨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
她换上了那丫环的衫裙,然后把发型也编得和那丫环一样。
俩人的身材本来就接近,夜里猛打眼一看,还真能以假乱真。
那丫环是个浓眉毛,宇文馨也就把自己的眉毛描得粗浓了些。
在王府呆了这么久,宇文馨已经摸清了院子的角门在哪儿,更夫打更的路线,王府巡夜侍卫几时出动,几时歇息。
她甚至偷藏了院子角门的钥匙。
宇文馨会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她和宇文欢做的事,是见不得光的。
但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暴露了呢?
万一被人发现了呢?
宇文馨不得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这后路,她甚至都没有告诉过宇文欢。
所以,在内心深处,宇文馨其实也是不信任宇文欢的。
换好了装束之后,宇文馨将自己珠宝首饰,用绢子包了一包,塞在了袖子里;银子则塞在另一只袖子里,然后轻手蹑脚地出了门,当然没忘了把门带好。
出门之后去到后院,顺着青石小径走到角门那儿,宇文馨掏出一把钥匙,挑了一把小些的,插进锁孔里。
钥匙有点转不动,宇文馨耐心地一点一点地调试着,终于听到咔嗒一声,锁开了。
宇文馨拉开角门,象鬼影似的一闪,离开了蘅馨院。
走了一段路,听着更夫敲着更鼓,越来越近,她迅速藏身在一棵大树后头,屏住了呼吸。
更夫没料到树后还藏着人,一如既往地向前走着,并不东张西望。
宇文馨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与更夫相反的那边走了过去。
估摸着巡夜的侍卫差不多该出现了,宇文馨直接趴在了地上。
面前有一块假山石遮挡,没有人会发现她的存在。
等巡夜的侍卫走远,她才继续向鬼影似的向前而行。
她如愿来到了王府的一扇偏门跟前。
这扇偏门平日里用得很少,甚至被一些绿色的藤蔓给遮掩了起来。
很多人不知道王府有这么个偏门,比如江锦绣,她就不知道。
但对于心眼奇多的宇文馨,一向是奉行狡兔三窟的,所以她想方设法地弄到了这扇偏门的钥匙。
用力扯开藤蔓,露出偏门的锁,宇文馨将蘸过油的钥匙插进锁孔。
她就是怕很久不用,锁生了锈,即使有钥匙也打不开,所以才事先在钥匙上涂上了油。
不久之后,宇文馨如脱去了沉重的枷一般,整个人轻松无比地奔走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