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珍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否则的话,江锦绣为啥要改名叫李秀?要不是有反贼相帮,她又怎么可能在即将被烧死的前昔逃出来,安安生生当她的农庄主?“
钱达嗯了一声:”我明白了。“
随即他歪了歪头说:”可是,你我从未见过那名反贼。我俩甚至没有在农庄里发现过他的踪迹。“
丁玉珍以手抚额:”是。江锦绣和那名反贼自然会谨慎行事,又怎么可能让我俩看见呢?不过,就凭江锦绣能从官兵手中逃出来,且令官兵们死伤无数,她的罪名就小不了!”
钱达露出一个奸笑:“不错。捉住了江锦绣,那名反贼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想了想说:“明儿个我去镇上的时候,会关注一下有关捉拿反贼的告示,然后,我直接去举报如何?”
钱达这么一说,丁玉珍反而有些犹豫起来。
她认真地看着钱达道:“举报反贼,说是能得赏银千两,可是,总不能你一举报,那些官老爷们就掏出一千两银子交到你手里吧?”
钱达嗤地笑了一声:“那咋可能嘛!人家晓得你说得是真是假啊?总得弄明白了才行吧?再说了,就算这事是真的,等调查明白了,那银子经过层层盘剥,到咱们手里,能有一半儿就算运气好的了!”
丁玉珍也晓得,那些当官的,连赈灾的银子还敢贪污呢,何况是这种赏银?不抽点儿头,手痒难忍啊!
她叹口气说:“咱们冒这样大的风险,只落个五百两银子?那些人心也太黑了。”
钱达冷哼道:“我也不晓得到底能不能到手五百两哩!”
虽说是暗中举报,要是反贼跑来报复可如何是好?
毕竟反贼手下有人,不是说捉就捉得到的!
丁玉珍眼珠子叽哩咕噜转着,钱达也猜不出她在打啥主意。
好半晌,丁玉珍才说:“如果咱们能到手实打实的一千两银子,你敢不敢去做?”
钱达打了个激灵说:“有啥不敢的?看人脸色,低三下四的日子,我过得够了!咱们要是有一千两银子啊,也置些田,买些地,搁手架脚,呼奴使婢地做地主去!”
丁玉珍双手一拍说:“好。你听我同你说……”
她凑到钱达耳边,把声音压得极低,说了一大篇话。
钱达一边听一边点头,脸上却是阴晴不定的神色。
丁玉珍说完了,拿眼睛盯着钱达说:“你说我这主意咋样?”
“主意好是好。可是,还不保险。”钱达说。
“你是怕江锦绣同咱们翻脸?”丁玉珍反应过来,有些紧张地问。
“对。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惹恼了江锦绣,人家一声吆喝,手下人把咱们俩个绑了,再悄悄弄死,跟碾死个蚂蚁似的,外人谁会晓得?”钱达面无表情地说。
丁玉珍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不得不承认,钱达说的话是对的!
由此可见,自家男人的脑袋瓜子,比她要灵光些。
“那你说咋办吧!”丁玉珍眼巴巴地看着钱达说。
钱达低下头沉思了好一会子,这才凑到丁玉珍耳朵里嘀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