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轻音没想到柏宿恶心到这个地步,脸色难看极了。
无赖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澄清,“我说的都是实话,柏宿要让你们以后都无法在这里卖酒,他用银子雇了我们兄弟几个。”
本来以为会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谁知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恨死了柏宿。
柏轻音思忖片刻,秀丽的脸上浮现浅笑,“今天你们砸了我的摊子,我可以不计较。”
无赖心中一喜,刚要离开,就被韦治洵拦住了。
他苦笑道,“姑奶奶,我该说的都说了,银子也赔了,您还要怎样?”
“你们急匆匆的离开,是要去找柏宿?”柏轻音唇角微扬,“他向来喜欢赖账,赌坊的银子还欠着没还,即使你们都去了,也找不到他。”
“那要怎么做?”无赖不知不觉就顺着她的话问。
“我告诉你柏宿常去的地方,你们只需要提前去堵人就行。”柏轻音将赌坊的名字都说了。
无赖满脸迟疑,“你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之前被打的太惨,他完全不信柏轻音会帮他。
“我只有一个条件。”柏轻音微微启唇,“你们找柏宿拿酬劳时,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
秦环不是好面子吗?柏轻音要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丢尽脸面。
无赖连连点头,带着满身伤走了。
“娘子,这些都碎了。”韦治洵惋惜地将碎片捡起来。
“卖酒不能作为长久打算,我们得换一个赚钱的法子。”柏轻音仔细数过,卖苞谷酒得来的银子不多。
他们住着四处漏风的茅草屋,家中快到无米下锅的地步,她急需能赚到更多银子的办法。
回去的路上,柏轻音一直想着这事,差点就踩到土坑往前摔到。
韦治洵见状,一手提着东西,另外一只手则是牵着她。
柏轻音微微侧身,瞧见韦治洵晕红的耳朵,她忍不住溢出一声清晰的笑。
韦治洵不解,见她心不在焉,仔细提醒说,“前面有台阶,娘子小心。”
“呦,连乞丐都娶上媳妇了,还真是羡煞旁人。”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柏轻音抬头看去,是一个邋遢的老头,正嫉妒地盯着韦治洵。
“你从哪点看出他是乞丐的?”柏轻音反问他,“他不曾沿街乞讨,也不偷不抢,为何不能娶妻生子?”
“本就是外乡人,乞讨到此处。要不是我们好心收留,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老头十分刻薄,他没有恶意,就是见不得人过得好。
柏轻音甩开韦治洵的手,打算改改老头出口就叫人乞丐的毛病。
老头身后窜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低声劝说,“爹,你又在胡说什么。”
“韦大哥上山打猎时,给给了我们不少好东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老头气哼哼地走了。留下年轻人在原地。
他满脸歉意说,“爹年纪大了,总喜欢开玩笑,韦大哥别放在心上。”
“没事。”韦治洵摇头,然后就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