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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青州府的格局是仿着京城来的。
戏楼胡同旁边就是府学书院,府学书院面前的一条街走到头就是府衙正门,中间要过七个闹市口,八条胡同,这八条胡同又连上附近几条街,将这个城市划得如同一个棋盘。
金一秤走在前面,阿福走在后面,两个人顺着街角闲逛,金一秤吵吵着又饿了,由阿福陪着到了一个灌汤包子铺里面。
阿福不爱说话,给金一秤点了一笼蟹黄包子,又给她叫了一碗酸辣肚丝汤,自己就侍着手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也不动。
金一秤看他:“阿福大哥,坐下来一起吃点啊,走了半天,你不饿?”
阿福摇了摇头:“你是府上的客人,少奶奶说今天叫我特地陪好你的,你只管自己吃好喝好就好,不必管我。”
金一秤就象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阿福大哥,你一直在旁边这么站着,我怎么可能吃得好啊,你要是真心想要陪好我,就别客气,坐下来一起吃,好不好?”
阿福无法,只得坐下来,给金一秤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呷上几口,算是作陪。
茶楼里面有说书的,就着一壶茶可以听够一段故事。
门前还有一堆耍把式的,老师付带着几个小徒弟在翻跟头,小家伙们连着翻了好几个,引得周围的人连声叫好,就有个被牵着脖子的猴儿手里捧了个小铜锣顺着众人要赏钱。
金一秤看那个小猴子有趣,直着眼睛一边盯着它看,一边嘿嘿嘿直乐。
阿福看了她两眼,问道:“金姑娘,我们家少奶奶的病好治不?您这几日一直瞧着她,想出个更好用的方子了不?”
金一秤道:“现在的方子就没错啊,用不着更好的。”
阿福有点着急:“金姑娘,你来了可有几天了,可是你看我们家少奶奶的病一直不见轻,昨儿个我听着好象还比前几日打得更勤了,这你还说方子没错?”
这是在埋怨自己医术不好吗?金一秤回眼看他:“阿福,你这阵子不是一直没有进内宅吗?那你还连你少奶奶打个嗝的声音都听得见……别和我说那个动静实在是太响,你们隔的可不止是三道院墙。”
阿福的脸陡然红了红:“我是问了她身边的婆子这才知道的。”
金一秤低下头继续吃包子。门外突然一阵金锣响,却是那一群孩子叫师父们排成一排催着从一个火圈里面跳过去。
有一个孩子岁数小,腿有点短,跳那个火圈时人低了一点,一不留神,头发就被点着了,小家伙着了急,就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也照样烧秃了一块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