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个不大的事儿,没成想他那师付上去冲着他就踢了一脚,大声吼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怎么手脚又慢?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声如巨雷,直吓得那个孩子哆嗦着嘴唇直往后躲。
那个当师付的吼完了他一个之后还嫌不解恨,又指着一群孩子的鼻子开口就骂,骂得声音极为响亮。
阿福有点看不下去,有意上前止了那个当师付的。
金一秤抬手拉了他:“这个汉子只是声音凶,他对那个孩子并没有恶意,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几个孩子都是他自己家里的。”
阿福一怔,再去看那个人,只见那人的眉眼与他手边的几个孩子都有些相似,果然都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阿福有点憋气:“是自己的孩子,为啥这般吓唬,我看那个孩子被吓得可怜。”
金一秤摇了摇头:“逼着孩子们出门卖艺,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他自己也心痛着呢。吼的那几嗓子,非是他心里怨着孩子们,而是心里憋着一股怨气没处发呢。活在底层的人,心里定然都有不少委屈,必须得找个机会吼出来才算痛快,要不然早晚要生上一场大病。”
金一秤又把眼睛看向阿福:“我听说你一直跟着夫人和张大人?有许多年了吧?”
阿福点了点头。
金一秤又问:“那夫人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
阿福想了想:“我家少奶奶平日里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每天都和我一起出来买一些府里常用的东西,蔬菜瓜果之类的,她还要自己做衣服做鞋子,不止是我们张大人,还有府里不少下人的衣服鞋子都是她给做的。”
金一秤冲着阿福打量了一眼:“你身上那件夹衣也是她给做的吧?”
阿福抬手抚了一把自己的领口,点了点头。
金一秤抱着肩膀往后一靠,直视阿福的眼睛:“阿福哥,你还能想起来李夫人第一次这么惊天动地地打嗝是什么时侯的事吗?”
阿福想了想:“好象是从一个多月以前。”
金一秤问:“可是从上个月初五开始的?”
“妨似差不多就是那个时侯吧。”
金一秤又问:“听说前阵子你与张大人大吵了一架?可有此事?”
阿福的脸色变了变,没有开口。
金一秤把玩着手里的空杯子继续问得漫不经心:“可是因为那个贞洁牌坊的事情吗?”
阿福脸色有点尴尬:“金姑娘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