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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这天,注定不平静了。
吃过中午饭,村头树下,村民不断。
只要大家聚到一起,谈论的永远都是云雷中举。
再不然就是那八十石的细粮,或者云家给的散喜钱。
散喜钱没多少,加吧加吧也就是七八十个铜板。
不过就是这“禄”,让村里人感到不可思议。
老早就听说举人老爷多么多么好,如今发生在身边,可算是开眼界了。
八十石啊!而且还是细粮,想都不敢想。
“柱子,你在作坊上工,也算了解云家。你说这么多细粮,他们咋吃啊?”
老农嘛,不干农活的时候就喜欢八卦,很正常。
刘柱子闻言摇头,靠着树干,幽幽的说:
“咋吃还不成,反正咱们没份儿,就别关心了。”
“就是说呢郭生,你总操心人家的事儿,你咋不想想你自己,二十了都还不成亲。”
“谁说不是,你看人李铁柱,跟你一个样,都是老哥儿一个。人家孩子就知道去军营,混个前程,再看看你,咋就不知道去呢?”
被怼的郭生不乐意,翻个白眼,道:
“我愿意去不去,跟你们有啥关系。唠云家呢,说我干啥。”
“没事儿你唠云家作甚?”张庆年不知道何时过来,幽幽的质问。
他们夫妻俩外加妹子,都在作坊做事,对云家自然也就维护。
郭生咬唇,闷闷的开口说:
“这不是闲聊天嘛。咋,我说话还犯法了?”
张庆年挨着大宝子坐,轻蔑的瞟了他一样,道:
“不犯法,但招膈应。你管人家吃不吃,就是卖了,你也捞不着钱。”
郭生知道他看不上自己,自然也不当回事儿。
用肩头碰了下刘柱子,道:
“哎,你发现没,自打这云巧瘦下来后,他们家的事儿就不断。你瞅瞅,先是她大嫂被休,然后云震离开老路冥店,接着云霁去军营……”
巴拉巴拉说一堆,树下的村民都不吱声了。
原因无他,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自从云巧瘦了以后,人家越过越顺。
张庆年瞅着郭生,嗤笑着道:
“巧姐儿瘦不瘦跟这有关系吗?你咋不说把张氏那个人休掉之后,他们家才过好的呢?”
“就是,老话讲的对,妻贤夫祸少。那张氏天天为了娘家弟弟,休了应该。”
郭生翻个白眼,不悦的道:
“我又没说啥,你俩这是干啥?!我不就是觉得这个瘦下来的云巧,跟以前的不是一个人嘛。”
说完,又撞了下刘柱子,道:
“哎,你说当初的‘祸星’,是不是真的?”
“啪——”
郭生的话音刚落,张庆年操起一个土块就扔向了他。
“你干啥啊张庆年?别以为你在……”
“行了,你少说两句。”刘柱子拽着郭生,不乐意的呵斥。
张庆年站在一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
“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那土块就直接打你脸。”
“你敢,你打我个试试,我跟你没完——”
张庆年脾气上来,“猛”地起身——
“驾……驾……驾……”
赶马车的声音,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