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耿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云雷也哭的直抽搭。
云巧实在想不明白,就云雷这个德行,怎么能是王侯命。
谁家王爷、侯爷,动不动就哭?
想想那位轩爷,举手投足都让人敬畏,这俩人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啊。
呃……
好端端的,想那个人做啥。
甩甩头,深吸口气。
进屋把仍旧跪在地上的云雷扶起,说:
“别哭了,不教书就不教书。眼瞧着春耕也快了,等种完地再说。”
云雷不想起,奈何支巴不过云巧。
起身才发现,腿都跪麻了。
满眼殷切的看着耿氏,可是母亲直接转身,背对着他。
颓败的坐在炕边,耷拉着脑袋。
屋子里一声接一声的叹息,有耿氏的,有云雷的,还有云霁的。
云巧再旁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行了,高利贷的事儿都能过去,这有啥过不去的。大哥,你好歹念书、识字,苦读几年考个秀才不也可以吗?娘,你也别老揪着大哥,说到底他是被张家连累的。”
耿氏蓦地转身,看着云雷郑重的问:
“大雷,我要是让你休妻,你答不答应?”
云雷一脸懵,云巧倒是觉得可以有。
云霁闻言,出声劝着道:
“娘,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大嫂没犯七出,不能休啊。”
“那是个扫把星,不能留。”耿氏坚持。
云雷当然也不想休妻,家里本就没钱,娶个媳妇儿不易。
纠结一番,长叹口气,说:
“娘,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跟了儿子这么久,总不好真的就休弃啊。”
“连个蛋都不下,留着干啥?”
云巧闻言,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我是胎生的,我是胎生的……
最后的最后,张氏自然没有被休。
耿氏虽然不甘心,可到底不能看儿子打光棍。
更何况张氏是明媒正娶过门的,没犯七出,休了聘礼拿不回来,亏得慌。
骂骂咧咧的,这事儿就算掀过去了。
可接下来的日子,本就不平静的云家,就更加不平静了。
耿氏一天三次谩骂外加宵夜,不仅骂张氏,还骂云雷,外加整个张家。
有时急眼,连腿伤的云霁,也一并骂了。
说他们在家干吃饭、不赚钱、不干活儿。
其实算起来,除了云震,一家几个人都得挨骂,偏偏云巧并没有。
所以每每这个时候,云巧就劝解母亲,让她消消气。
久而久之,耿氏就不高兴了。
“巧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到底是咋回事儿。”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刚刚坐稳的云巧怔住。
不解的瞅着母亲,道:
“娘,你这话啥意思啊?”
“啥意思!”耿氏翻个白眼,不悦的说,“以前你可是跟娘一条心的。”
“可你瞅瞅现在,娘只要骂他们,你就拦着娘,你不是娘的小棉袄了?”
艾玛,原来是因为这个。
云巧赶紧伸手,亲昵的揽着耿氏的肩头,道:
“娘,你这么说我可是冤枉我了哦。我还不是心疼娘?”
“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