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地又有人送外头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着:“杏娇,杏娇,你奶那头闹开了,你快去瞅瞅,劝劝架!”
“哎呦喂,这又是咋个了?”钱氏正为三丫的事上火,一听这话更觉头疼的不行。
“你家三丫,在那头打起来了!”来人又说道。
一听又与三丫有关,钱氏险些没站稳,忙着又问:“咋个了?到底咋个了?”
那人许是跑得急了,喘了口气才说道:“哎呦,先头三丫去了老叶家,进屋就指着牛氏一顿骂哩!那牛氏啥个脾性,这还能有好?可不就闹开了……”
自打叶贵礼出了事,牛氏就被拘在屋子里头,兴许是知道没了撑腰的,如今消停了许多,许久都没传出什么动静来。
“三丫去那头骂什么?”钱氏皱着眉又问。
“不就是当年被发卖的事,进屋指着牛氏的鼻子就骂!牛氏那个脾性,一辈子改不了,两下就吵吵上了!他们家原是在吃饭,三丫一下就把饭桌给掀了。
老叶家的二房如今不都在镇上开铺子了,这会也回来过节了,那一桌东西可是好吃食,小余氏心疼,便说了咋都别糟践东西,三丫便冲着小余氏去了,当下就推了一把……”
“啊,小余氏可怀着娃娃了,没出什么事吧?”头先小余氏怀了一胎,被牛氏磋磨掉了,好不容易再怀上,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就罪过大了,钱氏一听这话,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放心,放心,砖头挡着咧,人倒是没啥事。就是三丫气不过,提了一桶水把老叶家的柴火都浇湿了。哎,你们也晓得,这家家户户烧火做饭,哪离得要柴火啊?再者这入了冬,还得生火盆,那柴火都是从年头攒到年尾的。如今柴火湿了点不着,莫说不知道这年咋过,吃饭都成问题哩……”来人说道这,叹了一口气,来说:“你家三丫,哎,算了,还是赶紧瞅瞅去吧,可莫在出什么事了……”
说来三丫闹得老叶家门上找牛氏的晦气,都是积年的恩怨,且不说什么对错,村里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如今牛氏同二房过日子,又是小余氏当年,三丫去骂牛氏,实则打骂的就是她们,说来牛氏虽是个招人恨的,可到底也是一家子骨血,只要不生事,叶杏娇也不是非得赶尽杀绝。
二房不愿意闹僵,三丫骂牛氏全当做看不见,可这又打又砸的,便不是牛氏遭罪,遭罪的只有二房。
二房同他们尽是好的,这倒叫二房这年没法过了。
这可是万万不该的。
“杏娇,杏娇,咱快去把三丫接回来,莫再出什么罗乱。”钱氏焦急的说着。
“从咱家拉上车柴火,怎么都把这个冬先过去,莫叫二叔二婶大年下得连饭都吃不上。”叶杏娇只冷冷的说道。
“哎哎,我这就去喊你爹。”钱氏说着就忙里忙荒往外走,可走到了门口,见叶杏娇还在屋里,才停住脚步问道:“咋个?杏娇,你不去了?”
叶杏娇看了一眼钱氏,淡淡说着:“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