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虽然散了正席,可村里讲究的是吃流水席,有辈分有名望的吃头一茬,余下辈分不高的吃下一茬,总之是一茬接着一茬,这会子仍有不少人在叶家。
一见这热闹,各个伸长了脖子看。
“你,你说谁不是好的……”李寡妇臊得满脸通红,真是见鬼了,偏生让古氏瞧见,拿乔个没完。
说来都是没脸的事,李寡妇没法争,可她也不是那认栽的脾气,当下也不管不顾的喊开了:“你才不是个好的!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你一个当姥的,偷偷掐自己的亲外孙……哎呦喂,那掐的哟青一片紫一片,那才几个月大的娃娃,你怎么忍心下手?可别说你没干,我瞧得真真的!”
古氏没想到自己掐安娃的事,居然被李寡妇给瞧见了,当下一愣,有点恍深,钳制她的手便松了松。
李寡妇趁机缩回手,只更大声的嚷嚷:“刁钻恶婆子,连亲亲的外孙都下手,还有脸说旁人!”
说到这,李寡妇又转向追来劝架的钱氏,说道:“亲家母,瞧瞧你这娘,要我看你们也莫来往了,回头你家闺女、娃娃都得让她祸害死……”
“我,我撕了你的嘴,让你说,让你说……”古氏被人拆穿,恼怒的很,扑上来就要与李寡妇干架。
钱氏连忙唤来叶贵明,直将两个人拉开,一头一个的劝。
二丫原也在人群里,只听见李寡妇说古氏掐了安娃,早就冲回了屋里,这会抱着安娃走了出来,瞧见孩子身上一片青紫,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当下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姥!”
古氏听了这一声,顿时有些泄气,只垂下了手,有些不敢看二丫的眼睛。
李寡妇见苦主来了,当下只冷笑一声,得意的立在一旁等着看热闹。
“姥,这可是您亲亲的曾外孙啊!我们心肝宝贝样的疼着,你怎么舍得下那么重的手?这是剜我的心头肉啊!”二丫抱着孩子直哭的不行。
古氏见状面上有些讪讪,说来她也不是真想掐死孩子,只是拿他出个闲气,不过她可不是那地头认错的性子,只嘴硬道:“一个穷崽子,我掐他咋了?要不是因为他,你用去那山沟里挨穷日子?就应该掐死他去,让你没拖累的再许一家!”
泰大壮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掐成这样,心里头也不是痛快极了,可到底顾着二丫的颜面,没在她娘家撕扯开。
这会子一只手帮着二丫抱着安娃,一只扶着二丫的肩膀。
二丫被古氏气的直哆嗦,脚下不稳,往泰大壮身上靠了靠,可泰大壮听了古氏话,犹如被火烫了一般,扶着二丫的手猛地缩了回去。
闹得二丫险些栽了过去,二丫这会子没注意泰大壮,只站稳了脚,冲着古氏哭喊:“姥,你,你……你这说什么话……”
古氏眼见,看见了泰大壮的举动,只冷哼一声:“我说得是人话。”
说完,她指着泰大壮又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只会打猎剥皮子,满手满身的血腥味,他配娶你这么好的姑娘?他要是个明白的,就应该早早送了和离书来,没脸没皮,就知道在这死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