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何炎,叶杏娇臊红的老脸无处安放,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唔,再没脸见人了……
说来何炎私下里是孟浪了一些,可每每也都适可而止,没想到他们之间居然是她不管不顾的先扑了上去,这幸亏他走了,要不然得挖个十米的深坑把自己埋了。
叶杏娇一阵一阵的尴尬,羞臊得脸家都没敢回,只一圈一圈在村子里捧着胸口瞎转悠,直到晌午满村都弥漫起炊烟。她才不甘不愿的拖着脚步往家走,爆红的老脸直到快进家门时还没推进。
叶杏娇家里头今日可闹腾的很,叶幺妹的哭声传得老远,还有钱氏怒骂的声音,这般鸡飞狗跳堪堪将叶杏娇从昨夜的记忆里拉出去,忙三两步冲进屋里。
“娘,这是咋了?”院子里头叶幺妹披散着头发哭喊的厉害,钱氏正在一个劲的躲着脚骂叶贵明,而他爹缩在角落里,没敢作声。
见叶杏娇进来,钱氏仿佛看见了主心骨,只扑上来道:“杏娇,你可回来啊!你瞅瞅你爹,他咋看得孩子啊!”
“娘,到底咋了,你慢慢说。”叶杏娇忙将怒火正盛的钱氏扶到椅子上坐下,轻拍着她的后背。
钱氏这才算缓过一口气,只带着哭腔说:“头虱!幺妹长头虱啦!”
头虱这东西在现代基本绝迹了,叶杏娇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钱氏说叶幺妹头上生了虱子,她生长在现代,对这东西委实没什么大印象,只小时候听说过几回,虽说不要命,可最是烦人不好弄。
叶杏娇琢磨着头虱,一时没接上话,钱氏这苦于没人说,这会只自顾自的絮叨:“好端端的,咋能生头虱,早前我天天帮幺妹梳头都没有……我走的时候都跟你爹说了,幺妹洗头必须用皂角,每天得用篦子细细把头发梳了,他就是不肯好好看孩子,要不然咋能生头虱?”
“娘,你别着急,就是个头虱,也不要命,咱找个大夫上点药除了就是。”依照叶杏娇的知识量她委实不知道为什么生个虱子要这么大阵仗。
“上哪去找大夫哦!头虱这东西啥药都除不尽,没用……”钱氏这会急的眼泪都快落出来了,只又说道:“你小时候在府城当丫鬟,那都是大户人家,人家都看的好,你不晓得头虱的厉害。头虱这东西,长了就除不尽,见天的痒痒,还过人。早些年村里有个婆娘,就是因为生了头虱被人婆娘休了回去……我咋这么命苦啊,好端端的姑娘就生了头虱。”
钱氏说到这,叶杏娇才隐隐绰绰想起小时候那桩事,确实有个女人因为生了头虱被休了。
说来一个头虱这么严重,正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美不美俏不俏,头发是很重要的一个考量项,所谓三千青丝正是如此。
而且这头发不光在审美上,男女结亲,相看头发也是顶重要的一项,女子的头发好,代表着血气好身体康健,那头发枯黄分叉的,一看便是血气不顺,大多的人都看不上。
饶是以前没分家她娘被牛氏磋磨的厉害,这些年也偷用了皂角帮叶幺妹养头发。
可生了头虱再好的头发的都毁了,这东西除不尽,怎么都痒痒,而且生得多了只抓心挠肝的难受,而且还能过人,为难的可是一家子。
想到这,叶杏娇心里冒出个想法,只看着叶幺妹哭哭啼啼,和她娘那悲抢的脸,话再嘴边绕了几绕,不知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