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拐人的事是更传疯了,早有人上报了衙门,可村民们都是老实头,只怕衙门不肯卖力查这事。
大伙这一合计便想起何炎来,何炎在县太爷那得脸,是周边几个村子尽知道的,这会便不少人求了上门,只让何炎去找一找县太爷,让他查得卖力一点。
只大伙到了门上,却发现何炎早就不见了人影儿,这事是个大事,光凭他自己的力量想把那几个人贩子找出来,确是不太可能,这何炎不用旁人说,只早早去了县上。
对人贩子叶杏娇也是深恶痛绝,只央着何炎一并去了县上。
何炎想着叶杏娇往后要在县上开铺子,必少不了与衙门打交道,便带着她一道去了。
这衙门是官府,比大户更讲究礼数,何炎上门求见早早便预备了拜帖,只让衙门的小厮传了进去。
叶杏娇原想着官爷架子都大,想必要等上一会,没想到不到片刻县太爷便迎了出来。
说来有秀才功名在身见官是不必拜的,可何炎如今虽得人唤一声‘何小秀才’,可其实还没参加院试,只等八月份考过了,才能定功名,如今还只是个童生。
这自然是要行拜礼的。
可何炎刚一拱手,却被县太爷抬手拦住,只引着他进了衙门的后堂。
都说县太爷欣赏何炎,没想到竟是这般高看。
何炎见叶杏娇眼里的疑惑,只与她道:“县大爷姓刘,正经的两榜进士,只待过了这一任,必是要回京的!说来他来咱们县,做了不少事实,百姓这些年日子好过了不少……是个惜才的人……”
叶杏娇打量了一眼这位蓄着胡须,一脸和睦的刘县太爷,他对何炎当真只是惜才么……
只这会子却不是深究这事的时候……
进了后堂,刘县太爷见何炎带了女客,只让人紧着女子的口味奉上两杯香茶。
都是精明的人儿,这会子何炎来找他所为何事,自是心知肚明,这刘县大爷也不打机锋,直入主题道:“这帮拐子着实恨人,这让我捉到少不得一顿大刑……哎,可这偌大的乡县去哪里找人……”
这刘县太爷说得是事情,他们这个县下属十来个乡村,想从种挖出几个刻意隐藏的拐子着实不容易……
叶杏娇低头咂摸一会,便抬头对他说:“这拐子那么熟悉山路,想来就是咱们周边的人,他拐了人自是要出手的。这例来拐人只往外地卖,早晚是要出城的,任他藏在哪个乡,总归是从城门走上一遭,这封了城门梦中捉鳖便是……”
刘县太爷听得她这样说,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都说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可这短短几句之间叶杏娇便能道出这里头的关键,却是个有见识的女子,只她说得这法子让他面露难色:“这,却有些难办……”
何炎看懂了这里头的机锋,只要涉及到封城门例来不是小事,一般只有两情况,一来是捉拿朝廷通缉的要犯,二来是有敌来犯。
如今这一片清明,县太爷若是关了城门,是想作甚?闭门造反不成?
捉拐子在县上是大事,可若层层上报到了上头,再恨人的拐子也不算个事,连个人命官司都比不上。
而且哪怕是关了城门,这帮人只龟缩在老窝不出来,只等风头过了再跑,也无可奈何。
毕竟城门能关一日两日,总不可能关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