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是好事,既然她爹娘想大办,她自是没什么意见,只跟着一道忙活便是了。
一家子都没什么意见,于是只定了五日后上梁摆酒,其实按照钱氏的意思,恨不得明日就办,只这坐席要准备的事太多,仅五日都怕预备不妥当。
商量完这些,天色也不大早了,钱氏原想着张罗一顿晚饭,只叶杏娇不依,说都是自家人,只简单弄些垫垫肚子便是了。
叶杏娇回了家,这掌勺自是她的是,她想着烙几张锅盔,再就点稀的便是一顿饭。
只这说起来简单,可这锅盔做起来却不简单。
光着和面就得下大工夫,白面得备上一斤,酵面夏季五钱,春季七钱.冬季一两,这会子正是春季,预备了七钱刚刚好。
这发酵好的面团得不停得搓弄,直到那面稀软,没有一个面疙瘩才成,接着案上用木杠边折边压,压的过程中,再加面粉二斤左右,直压到面光色润,酵面均匀时,分成小块,才将醒好的面团三下两下,抻宽拉长,制成薄薄的一小层。
这会子才能用预备好的芝麻、肉沫,细细撒上一小层。接着迅速贴进了炉膛里。不过片刻那锅盔便增大了一倍。
宜河村的人喜辣,叶杏娇将锅盔取出来时,特地刷上辣椒酱,红红的油辣子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这刚出锅的锅盔,外焦里嫩,松软适宜,趁着热的时候一口咬下去,满嘴溢香,赞不绝口。
因着做锅盔余了些肉沫,叶杏娇叶不浪费,又淘换了一些粳米,掐尖摘了顶鲜嫩的菜叶,熬了一道蔬菜肉沫粥。
锅盔这吃食在现代小吃街上总有人喜欢,只这东西地域性强些,虽不知大周朝旁的地方有没有,只这宜河村却是没有的。
这薄薄脆脆又顶饿的伙食,最受村里人的欢迎,叶贵明一口气吃了五张,只吃完还不满足的说道:“这伙食太硬了,这要是下地干活能带吃上这啥锅盔,真是顶饿又好吃,干活都有力气咧。”
“是有嚼劲,香香脆脆的……”钱氏吃得也是赞不绝口,只感叹道:“咱杏娇到底是大户人家熬出来的,这吃食到了她手上就是不一样咧,咋弄都好吃。”
这吃完了好东西,钱氏也大方了一把,冲了几大碗糖水给大伙消食,一家子拉起了家常。
“咱家要摆酒,这要预备的东西可多咯……肉、鸡、鱼都少不了哦。”钱氏感叹道,心里头在默算得花多少银钱。
“嗯,这都好办,回头我找村口的屠夫定些肉,咱这丸子得炸得足足的,让村里人敞开了吃。”叶贵明在一旁应和。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叶幺妹眨着眼睛问道。
“对,想吃多少吃多少,吃到撑破肚皮都行。”说话间,叶贵明摸了摸叶幺妹的头。
真是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临老居然靠着闺女把日子过起了,以前在老叶家莫说是盖新房摆酒,就连一家子吃口饱饭都不敢想哦……
想到这,叶贵明心里头又冒起一股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