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低头用湿巾擦干净手指,把它扔到垃圾桶里,站直了腰身后,他看着何廷舒的小脑袋顶,动了动薄唇叫她:“廷舒。”
“嗯?”她应了一声,神情坦荡,是下定了决心不想再和他继续下去,也不想再纠结过去他和她之间有过怎样动人的爱情,“先生,真的对不起您,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因为我现在不记得了,和您再在一起,我真的做不到……”
陆淮忽然笑了起来,眉梢眼上具是笑意,他蹲了下来,抬着头看着她,他握住了她柔软的手,却被她轻轻挣开,他有一瞬间怔愣,可也不再去在乎这些。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那双眼睛温柔而又真诚地看着她,“廷舒,过去我们很相爱,你一句不记得了,就要和我分手,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点儿?”
何廷舒不是傻瓜,她现在无法确定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她虽然笑着,可内心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那……那怎么办呢?”何廷舒低头看着他,他手掌心的温热的温度还残留在她的手上。
她抬起手撑着头,轻轻皱着眉,嘟哝道:“我的头好疼……”
陆淮知道她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也就不去逼她,他站起了身,笑着说:“我抱你上床休息。”
陆淮弯下腰来,要将她抱在怀里,她用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抵在他的胸前。
“这位先生,请您让我的爸爸进来吧”,何廷舒看着他,手指轻轻拽着病号服的边缘,充满着戒备。
她还是不相信他的。
刚才萦绕在她鼻息之间的那股雪松的香气,对于她来说似乎是熟悉的,可又好像是模糊不清楚的,她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可是又什么都不知道。
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绅士而礼貌,温柔又体贴,长相出众,看穿着打扮,家底应该也很厚实。
可是她的心里对他只充满着警惕,一丁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连过去看杂志上的俊俏小哥哥时的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也没有。
心如止水。
就算失忆了也根本忘不掉,好像是被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
“好”,陆淮慢慢站直,他好像在克制着些什么,“明天我再来看你。”
她正要开口拒绝,他已经抬腿往门口走去,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陆淮走到门口,看到何望良正坐在长廊的塑料椅子上,他走到近前,腰背微微弓着,淡声道:“伯父,廷舒让您进去,她有点头痛,想要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