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何望良回过神来,沉声问他:“廷舒记起你来了吗?”
“没有”,陆淮低声答道,“伯父我先告辞了。”
何望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笑容,看起来有些严肃。
这个男人一看起来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怎么会和女儿纠缠在一起呢?何望良这么想着,又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他当初没有被关进监狱,也不至于到现在连女儿的未婚夫是谁都不知道。
现在倒好,她失去了记忆,什么也不知道,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对此一无所知。
一旦那个男人心怀不轨呢?
何望良进了病房,扶着何廷舒到床上平躺着。下午要输液,她睡不着觉,不知不觉地与何望良开始聊起了刚才的事情。
“我好像记得他,又好像不记得,他身上的味道我很熟悉,可是”,何廷舒嘟着嘴巴认真地思考着,然后说:“可是,我对他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我也不能确定之前我到底有没有爱过他”,她澄澈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手背,针孔周围微微发青,看起来触目惊心,但是何廷舒知道每当她输液的时候,就会这样。
何望良陪她吃了晚饭之后,本是要留在医院里陪她过夜的,结果却遭到她的反对,“哎呀爸爸!您不用这么紧张,这儿也没您睡的地方,您还是回家吧!我在这儿好歹还有护士小姐姐帮忙,您就放心吧!”
“你这孩子,一个人在医院里不害怕?”何望良皱着眉问她。
“怕什么呀?这医院里又不止我一个人”,何廷舒嬉皮笑脸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我还真没怕过什么!”
何望良在临走之前人,让护士多照看着些,护士小姐姐是个热心肠的姑娘,当即笑着应下。
独自一个人的夜晚漫长而又无聊,没有手机也没有游戏机的时光过的那么慢,她盯着冷白色墙壁上的时钟看,呆愣愣地,大脑一片空白。
说来这失忆真是个奇怪的病,她明明就是睡了一觉醒来,结果就来到了五年之后,甚至多了个未婚夫……
何廷舒越想越困,慢慢地睡了过去,呼吸平稳。
睡到半夜时,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想要去上厕所,可却没人能扶她一把,值班的护士姐姐应该也休息了,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只好拼命伸直了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去够放在储物柜旁边的拐杖。
可下一秒,她就被人抱了起来。
何廷舒被吓得就要大叫出来,却听到来人说:“是我。”
这是一道极有辨识度的声音,低沉而不混杂任何的情绪,如同大提琴的音调一样,让人痴迷而无法自拔。
这是,未婚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