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会儿,老太太乏了,去休息,让他们自己玩。
攻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相机,无意间一抬头,受眼也不眨地看着他,这人生就张能迷惑人的脸,瞳仁黝黑,好像能盛放许多喜欢。
攻举起相机,少年身后是开得艳的花,小镇起起落落的青瓦屋顶都成了背景,天蓝云白,干净得不像话。
受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拍完了,受凑过脑袋来看,他很少拍照,咕哝着说,好不好看呀,不好看要删掉的。
攻言简意赅地说,好看。
受凑得太近,攻能闻到他衣服上的肥皂清香,一截脖子细,白生生的,耳朵薄,太阳光一照,隐约透着粉。
攻突然伸手抹去了他脖子上细细的汗,受一下子抬起头,像受惊了的兔子,眼睛都微微睁大了。
攻脸色没变,说:“下去吧。”
“囡囡,”小混混坐在受的床边,问他,“你最近同那个外来的小子走得好近?”
受正画画,敷衍地嗯了声。
小混混不高兴了,看着受的背影,墙上拿红绳子新悬了几张照片,都是受的,笑得很漂亮。
他凑过去拨了拨,夹住一张,就要扯下来。受抬起头,说:“不要弄坏了。”
小混混停住手,低头对上受的眼睛,掐他的腮帮子,“这么宝贝,嗯?”
受扔了笔,笑盈盈地抱住小混混的腰,语气软的,“喜欢,拍得好看嘛,哥说,好不好看?”
他一卖乖,小混混就忍不住疼他,明明是个带把的,比谁都会撒娇。
他心里觉得受好看,可这是别的男人拍的,不愿意说出来,落了面子,道:“你喜欢,哥给你拍,拍多少都行。”
受笑了起来,偏过身,两条腿又瘦又长,勾着小混混的小腿,像攀附树木生长的菟丝花,柔软乖巧,仰着脸说,“吃醋了呀?”
风扇在凳子上摆着,扇叶吱呀吱呀,转得又快又响,房间小,却齐整,墙上胡乱地贴着受的涂鸦,有的已经泛了黄。
他身上穿着白背心,领口开的低,洗久了,松松垮垮的,一低头就能看见瘦白胸膛上的两颗小奶尖儿,粉的,招人眼。
小混混伸手隔着背心掐揉,受哼哼唧唧地叫疼,小混混捉着受的腋下把他抱了起来,放在桌上,凑过去咬他的嘴巴,说:“这就叫疼——”
小混混被勾得心痒难耐,受顺从地送出舌头给他亲,手指抓住他结实的手臂。小混混没舍得咬疼他,呼吸急了,声音沉沉的,说:“敢勾搭别的男人,哥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的疼。”
他掐受的下巴,问他,“听懂了吗?”
受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我喜欢他呀,那怎么办?”
小混混兜着他的屁股用力拍了一巴掌,哑声说,“小婊子。”
二人腻歪着,外头远远地响起高跟鞋嗒嗒嗒的脚步声,受说:“妈妈回来了。”
小混混皱了皱眉毛。
他妈妈不喜欢他。
受拉着他跑出去,小混混不甘心,受催他,“走嘛,我妈妈要拿扫帚打人的。”
小混混说:“挨打就挨打——”
他利落地爬上墙头,果不其然,受的妈妈一把尖细的嗓音响了起来,骂道:“小王八蛋,又来勾搭我儿子——”
她掐着腰,怒气冲冲的,一副泼辣的样子,“别给我逮着,逮着了,老娘腿都给你打折!”
小混混回头对受摇了摇手,半点不慌,声音里带笑,大声说:“姨,我跟你讲,以后我还要讨囡囡做老婆。”
受的妈妈气坏了,“小王八蛋!做你妈的春秋大梦!”
“我都和你讲过,不要理那个小混混,”受的妈妈气得胸口起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受。
受给妈妈倒了杯水,低着头,乖乖巧巧地说:“对不起,妈妈。”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他家里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那个小王八蛋也不学好,七岁就会砍人了!”受的妈妈很不高兴,皱着柳叶似的眉毛,眼角已经生了细细的纹。
“你同他玩,你玩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