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赚五千的人月月光,赚八千的人可以存下三千来。
几年之后,赚五千的人还是赚五千,而且生怕被辞退。
而赚八千的人,存了点钱,可以做些小生意,不用活得那么战战兢兢。
国库指着这些每年缴三五十万的人养活医保司和义务教育司以及基建司,所以对这些豪商巨贾有许多优惠政策,生怕他倒了,从而影响国库收入。
但实际上高征税收入的大头,还是来自那些一年缴纳两三千块的人。
这些人缴纳了高税赋,必然影响经营。况头顶上有豪商大贾,想要扩大规模本就困难,如此一来,便断绝了扩大的希望。
做来做去,钱全部归了国库,那还有什么劲?
不如干脆解散了作坊和工场,去给豪商大贾打工。
虽然收益少一些,却也免却了风险。
先前积累的盈利,存在银行备不时之需,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就够了。
长此以往,国内的工场商行经营,必然被几家豪商巨贾垄断,如此对于社稷来说,是个巨大的隐患。
这么看起来,的确是这样,柴宗训赶紧召来杨延定和慕容德丰商议对策。
杨延定对此有些不屑一顾:“皇上,此封奏折臣已看过。”
“如今幽州工价,百姓一月不过十块钱,一年也不过百块。倘那些年盈利好几千块的人都过不下去,那我大周几千万百姓是怎么过下去的?”
“此不过是那些中等之家反对高征税的说辞而已。”
慕容德丰却有些不同看法:“杨大人,自高征税推行以来,本公也曾多方留意。”
“大人之意本为遏制豪商大贾,但实际上豪商大贾并未伤筋动骨,相反受到伤害更多的,反而是那些中等之家。”
“这些中等之家与普通百姓相比,的确收入要高得多,但他承担的责任,也远非一般百姓可比。”
“一般中等之家的工场或者商行,其背后少说也有数十个家户靠他吃饭。”
“倘这中等之家不愿背负责任,将商行歇业,势必导致数十家户没有饭吃。”
“这数十家户为了吃饭,不得不前往豪商大贾商行做工。因为帮工增多,豪商大贾便可趁此压低工价,榨取百姓利益。”
“毕竟事情就这么多,等着吃饭的人却越来越多,不管什么东西,一旦多了,自然便贱了。”
杨延定铁了心推行高征税,即便与慕容德丰多有亲近,但此时也顾不上了:“郡公所言,不过是以偏概全。”
“以社稷目前情势来说,大多数中等之家仍就运转良好,并无歇业可能。”
“至于那些胆小如鼠之辈,关门也就关门了,于大局并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