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叛军舰船一点点靠近,潘仁美有点慌:“皇上,我军仅有三千将士,若被叛军强行登船,是很难抵敌的,不如暂且收兵,待炮管冷却后再来吧。”
柴宗训说到:“潘卿勿忧,且看沔州舰表演。”
沔州舰是铁船首舰,柴宗训学着后世给舰船取名,因见到何辉是在沔州,舰船又是他监造,自然便叫沔州舰。
高台上传令兵旗帜挥舞,沔州舰从队列中冲了出来。
对面的李继贤看着沔州舰上冒出浓浓的白烟,惊呼到:“周师这是要做什么?”
杨廷羡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定是他妖力支撑不住,要与我军对撞同归于尽,调前锋营的船迎击,也叫周师知道,江船怎配与海船抵敌。”
叛军阵中冲出两艘船来,船体比沔州舰要大上一圈。
因为船下要设置桨位,所以船体很高,看上去更是骇人。
两艘船上的水手拼命划动,快速朝沔州舰夹击撞去。
当先一艘先与沔州舰撞上,预想中沔州舰被撞散的画面没看到,反倒是叛军船头被撞得粉碎,巨大的撞击力让船身折断,无数兵士掉落水中被大浪卷走,更多水军抱住船的残骸高呼救命。
既是打算用铁船欺负木船,柴宗训特意让何辉给船上都装了撞角。没有将叛军舰船从中间破开,他还有些不满意。
沔州舰上的周师将士还来不及庆祝,船身却猛的一震,许多将士站立不稳,随着船身不停晃动。
原来是叛军的另一艘船斜撞在沔州舰船身,撞击之后,它也难逃命运,船头瞬间粉碎。好在是它发力撞击沔州舰,还不至于让船身折断。
但让人欺负却不还手,不是周师的性格。船身稍微稳一些,船上工匠立刻调整方向,猛的朝叛军舰船撞去。
这一次倒让柴宗训满意了,没有船头的叛军舰船,被沔州舰从中间切割成两瓣,一个巨浪打来,船体迅速散架掉落在水中。
“怎么可能?”旗舰上的杨廷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继贤接话到:“杨兄,周师战船是用何种木料所作?为何连续撞击却丝毫无损?”
经过这一轮撞击,火炮炮管已然冷却下来,沔州舰将士迅速装弹。
“轰”的一声巨响,炮弹击中叛军旗舰附近一艘转运的快船,船体瞬间被炸得粉碎。
杨廷羡揉了揉眼睛,莫不是幻觉?为什么火光一闪,一艘船就没了?
“撤,快撤。”李继贤一刻也不敢多呆:“杨兄,快走吧,莫被周师妖法击中啦。”
旗舰逃命,其余舰船也跟着逃命。眼见铁船如此犀利,周师各舰毫无顾忌的痛打落水狗。
潘仁美又跟着兴奋起来:“能否调整炮管?本帅要打叛军旗舰。”
船上三枚火炮均对准旗舰,潘仁美一一点燃引线。
期待的看着远方的叛军旗舰,三炮齐鸣,两枚掉落旗舰附近,炸起十数丈高的水花,一枚正中船舷,旗舰瞬间被炸塌一半。
“划,快划,本督若有失,你们一个也活不了。”杨廷羡躲在暗处急切的大吼,李继贤更是着急得亲自操桨划船。
此次叛军下江的船有七八十艘,最后仅有数艘回到岸边,旗舰更是被一炮干费。
若非沔州舰要试验强度与前锋营舰船对撞,叛军的舰船根本连周师舰船的皮都摸不到。
一场仗打下来,叛军水师几乎全军覆没,而周师将士的消耗,也就是一顿饭而已。
“如何?”柴宗训这才露出得色:“潘卿,这与你在马背上冲杀的感觉有何不同?”
潘仁美说到:“若能以火炮碾压敌军,又何须马背冲杀?如此倒免了我大周军士死伤。这般打仗,可以省却很多环节,甚至连谋士都不需要,只要有更多的火炮便可。不过嘛……”
“不过什么?”柴宗训笑了笑:“潘卿是想说这样打仗没灵魂?”
潘仁美被说中心思:“皇上,这般打下去,丝毫体会不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快意。”
“朕只要军士少杀伤,达成目的即可,不要什么快意。”
先前因为被炸的营寨离中军帐甚远,而江面上又有大风,一直以为是周师在施法。仓皇的逃到岸上,杨廷羡才闻到扩散开的硝烟味。
李继贤也闻到了:“杨兄,先前对战之时,周师莫非没有施法,而是用鞭炮在炸我军?”
“鞭炮如何飞这么远?”杨廷羡反问到:“且周师的舰船如何不须用桨便可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