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说的是郁宁,以前许遇行提过一次。
“那是谁?”维克多问完话音一转,兴奋地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shin,看那儿看那儿,有个小男孩!”
让他如此兴奋的小男孩就是刚出画室从窗边路过的也宸。
维克多道:“你说我下去问他要个联系方式怎么样?”
许遇行冷声:“把你的龌龊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维克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难道他就是你男朋友,是你的男孩儿?”
他的男孩。
几个字从许遇行心头滚过,他看着也宸身影从窗边消失,片刻后从缓步台上顺着楼梯下来往他的方向走来。
他反驳维克多:“是我弟弟。”
每次许遇行都将车停在画室对面的树下,也宸避开路上的几处小水洼过去,刚拉开车门就看到从后座欺身探到前排陌生的西方面孔:“腻嚎,我叫victor!”
面对那只伸到面前的手,也宸下意识看向许遇行。
许遇行:“维克多是我以前在乐团的朋友,过来玩几天。”
“你别搭理他。”说着推开维克多。
维克多不依不饶想和也宸握手:“腻嚎。”
“你好,我叫也宸。”
也宸两个字对维克多又陌生又困难,他跟着念着好几遍,发音都很奇怪,也宸跟着重复了两次。
维克多一字一顿:“也宸。”
也宸点头。
“也宸,你真可爱。”他说着甚至想给也宸一个吻手礼。
也宸尚未反应,许遇行已经迅速伸手一拦,维克多直接亲到他手背上。
许遇行:“滚下去。”
维克多连忙放手:“看到可爱小男孩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许遇行:“我不介意重新把你送上飞机。”
维克多双手合十,做了个“我错了”的姿势。
这几句话说的都是俄语,也宸一个字也听不懂。
许遇行翻出车上的消毒湿巾,递给他:“碰了脏东西,擦擦手。”
也宸也不知道这句话维克多能不能听懂,就算听不懂,刚和别人握了手就当着别人的面擦手,好像非常不礼貌。
也宸在对和自己无冤无仇的陌生人时,还是比较礼貌的。
他犹豫了那么两秒,许遇行已经直接抓过他的手,左手拇指按在他手背,右手拿着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把他每根手指都擦了一遍。
消毒湿巾拂过皮肤带过一阵凉意,还有点痒。
酒精挥发后似乎能更清晰地感受到许遇行指尖的温度,也宸莫名有些局促,想收回手:“我自己来。”
许遇行抬眼看他,顿了两秒后把湿巾塞给他。
“我很受伤。”维克多的话让两人回头。
他把手伸过去:“shin,我也要。”
许遇行笑了下,抓起手边的一整包消毒湿巾往维克多脸上丢。
“也宸,”维克多挑拨离间,“你看他,不行,不是好人。”
许遇行用俄语:“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丢下去。”
维克多闭嘴,老老实实坐回后座。
也宸好奇:“你给他说的什么?”
“我说他在多说一句,就把他从车上丢下去。”许遇行对也宸道,“他这人不着调,要是冒犯到你你别给他留面子。”
不着调?
也宸回头,维克多对他咧出一口白牙。
他又转头,看了眼许遇行。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许遇行没解读出他这一眼里面的内容,便听维克多用俄语问:“shin,明天我们去哪儿玩?”
“说中文。”许遇行才不管他能不能用中文流利表达,“小宸听不懂。”
维克多用他仅会的汉语词汇,磕磕巴巴地聊了一路,偶有不会表达的内容说了句俄语想让许遇行翻译,许遇行理都不理他。
中途无数次,他很是怀念家里会耐心教他中文的弟弟。
一直到家门口,也宸才发现不对。
维克多吭哧吭哧把自己行李搬下来:“shin,帮把手。”
他这句话是用俄语说的,也宸虽然听不懂,但看他的状态就下意识想过去搭把手。
然后就被许遇行拽住:“别管他,他非要住我家让他自己弄。”
说完还对维克多说了句:“你加油。”
气得维克多对他竖了个中指。
带着维克多进了家门,许遇行一边让他定时给猫喂粮和铲屎,一边让也宸:“小孩儿,你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今晚跟我去楼上睡。”
也宸第一反应是楼上是哪里,然后才是今晚他们不住家里?
许遇行解释:“楼上是我姐的房子,她去国外出差了,不在。”
至于为什么不住家里,一方面是许遇行根本不想和维克多呆一块,问就是嫌弃;另一方面,是他毫不信任维克多的人品,让也宸和他住一起那许遇行一晚上估计会担心得觉都睡不着。
维克多千里迢迢跑过来,被一个人扔在家里,这和他住酒店有什么区别?
他表示自己也要去楼上,被许遇行拦着:“住家里和去酒店,你自己选。”
“我们好歹也交往过那么久,”维克多说,“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和我叙叙旧说说话吗?”
许遇行下意识瞟了眼也宸的房门,虽然他们这段话都不是说的中文,但提起这事他就莫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