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遇行可烦他:“不想接。”
“我好受伤。”维克多换了一口带着浓重外国口音的蹩脚中文,“许遇行,你伤害我。”
许遇行下车往电梯的方向走,闻言挑眉:“谁教的你中文?”
维克多虽然是中俄混血,但从来没在国内生活过,以许遇行对他的了解,也就只会说点什么“你好”“谢谢”之类简单的词汇,能从他嘴里听到“伤害”这个词让许遇行颇为意外。
“怎么样,我说得好吗?”维克多答非所问。
许遇行:“辣耳朵。”
维克多:“辣耳朵,是什么意思?”
许遇行懒得解释,换了俄语:“你要是打电话时给我说这个就可以结束通话了。”
维克多连忙:“别别别,shin,你现在是不是在荣城?”
许遇行:“嗯。”
维克多道:“我今晚九点到荣城,你来机场接我。”
“你来荣城干什么?”许遇行问。
“玩!”维克多兴奋道,“吃火锅,看大熊猫,你带我去!”
许遇行轻哼一声:“自己去,没时间,不接。”
话是这样说,维克多千里迢迢过来,许遇行不可能真把他扔在机场。
晚上九点半,许遇行在机场接到人,维克多见面就要扑上来熊抱:“半年多不见,你还是这么帅!”
许遇行扯着衣领把人拉开,连衣角都没让他碰上:“别一见面就动手动脚。”
作为一个混血,维克多金发碧眼的长相完全没有遗传到一点东方特征。
他夸张地捧着心口:“你真是冷漠得让人伤心。”
许遇行转身上车:“自己放行李。”
“唉,真是一个没有绅士风度的男人。”维克多一边念着一边放好行李箱爬上副驾驶。
许遇行点开导航:“把你酒店地址发给我。”
身边安安静静,他转头,维克多睁着他和宁宁如出一辙的蓝眼睛,无辜地看着许遇行:“为什么要住酒店?”
“难不成你还想住我家?”许遇行给气笑了。
维克多:“当然。”
许遇行:“不方便。”
“为什么?”维克多眼珠子一转,“你谈恋爱了?你们同居了?你结婚了?”
许遇行随便导了一家市区内的酒店,驶出机场高速。
他思维一向跳脱,许遇行瞟他一眼:“我生孩子了。”
维克多的目光一路从许遇行脸滑到他肚子,真诚发问:“你骗女孩儿?”
方向盘一转,许遇行连市区都不去了,直接把车停在路过的一家酒店门口,打开副驾驶的门就要把维克多丢下去。
维克多抱着椅背不撒手。
许遇行双臂抱胸:“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来荣城干什么?”
“吃火锅,看大熊猫。”
许遇行:“你觉得我信吗?”
维克多的生活永远只有三个地方,夜店、家、乐团,他要说来荣城泡吧的可信度都比旅游高。
长久的沉默后,维克多老实道:“好吧,我其实在躲一个人。”
见许遇行一副他不说清楚或者内容不让自己满意就马上要把他团吧团吧丢下车的模样,维克多说:“就是我妈的朋友的儿子,过来留学在我家寄宿,你不是问我谁教的中文吗,就是他教的。”
许遇行示意他继续。
维克多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前两天我喝多了,把他当成酒吧里勾搭到的炮友……给睡了。”
许遇行冷笑一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你说睡就睡了吧,反正大家都挺爽的对不对,我也不介意发展个长期炮友啊。”他说着说着给自己一顿气,“结果人第二天就把我踹下床了,说自己是直男,妈的气死我了,直男对着老子鸡儿梆硬?”
他扯开衣领,前胸一片吻痕:“看看看看看看,直男啜老子奶啜这么起劲?”
许遇行上上下下打量他:“为爱做零?”
“你别说,在下面也挺爽的。”维克多一秒被他带偏,大概是想到之前两人为了谁上谁下争到打架的样子,他说,“你要是还对这事耿耿于怀,我也可以委屈一下。”
“滚,老子不稀罕。”
维克多眨巴眨巴眼:“我不想住酒店。”
这会儿离也宸下课也没多少时间了,从机场这边开过去最少都要半个小时,许遇行懒得和他纠缠:“住我家你只能睡沙发,所有房间都不准进。”
维克多:“你就这么对我?”
“不愿意?”许遇行说着就又要把车停在路边,“不愿意就滚。”
维克多:“愿意愿意。”
一直到许遇行把车停在画室楼下,维克多四处打望两眼:“到了?”
画室已经下课,有学生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但其中没有也宸的身影。
许遇行对维克多道:“去后面。”
维克多拉开车门的手一顿:“啊?”
许遇行:“你去后面坐。”
维克多迅速关上车门:“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
许遇行冷眼看他:“你还想不想住我家?”
维克多麻溜换到后座:“好勒。”
他顺着许遇行的目光望向画室:“你在等谁?”
许遇行:“我弟弟。”
维克多:“是那个小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