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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秋山端过碗,粥的温度刚好,他一口喝完,又出了一身的汗。
宁丞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过半小时吃药吧。”
谢秋山闭上眼睛又要睡去,宁丞拽着他的胳膊逼他清醒:“别睡了,睡多了头疼。”
“……”
宁丞你还是人吗,觉都不让睡?
谢秋山开口的力气都没有,脱力地倚在宁丞身上,宁丞打开电视,放了个综艺当背景音。
“谢秋山,昨天晚上是我不好。”宁丞顿了顿,直起身板道,“但你也有错,你喝多了酒,对我动手动脚……还扒我衣服。”
谢秋山:“……”
他不想听,他一点也不想让人帮忙回忆他发酒疯的事情。
宁丞搓着衣角,语气中有几分羞涩:“我是个很传统的人。”
“停……”谢秋山开口打断他,再说下去宁丞就该让他负责了。
谢秋山说:“昨天晚上是意外,我们先把它忘掉吧。”
宁丞沉默片刻,问道:“你是不想对我负责吗?”
谢秋山扯着发疼的嗓子道:“我口渴。”
话题转移的很成功,宁丞起身去给他倒水,谢秋山趁着这个机会又躺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现在根本不想思考和宁丞的关系,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把它当成一场意外,双双遗忘,然后像从前一样继续当朋友。
宁丞第一次经历这种亲密的关系,很容易产生混淆,把性与爱挂钩。谢秋山也见过观念很传统的人,以为睡过一次就是确定了关系,把全部身心压在一个渣男的身上,最后被伤的体无完肤。
他很敬佩那种在感情上十分纯粹的人,但不得不承认,这种人也很容易受伤,尤其在遇人不淑的时候。
宁丞在感情上很单纯,但宁丞之前也不喜欢男人,他对宁丞也没有友谊以上的感情,没必要为了一次意外把两个人的未来搭进去,尝试恋爱之后说不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最主要的是……宁丞活太烂了。
和男的谈恋爱本来也没那么难以让人接受,但这个人是宁丞,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如果再加上一个活烂的buff……那简直就是炼狱了。
谢秋山又睡了半小时,被宁丞叫起来吃了药后重新睡下,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他从沙发转移到了屋里,卧室的窗帘全都拉上了,一点点金色的夕阳从缝隙中洒进来,谢秋山摸了摸脑袋,烧已经退了,身上也没有那么酸疼。
客厅飘来饭菜的香味,谢秋山走出去,看到宁丞在厨房里忙碌,小橙子跟在他脚边跑来跑去。
桌上摆着两碗青菜瘦肉粥,切碎的绿色蔬菜嵌在白粥中,清新透亮,肉丝切得很细,可见制作者的刀工优秀。
点的外卖。
谢秋山刚下结论,又见宁丞端来一碗玉米排骨汤来,汤面飘着一层清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你醒啦。”宁丞解下围裙挂在厨房门后的钩子上,取来勺和筷子递给谢秋山,“吃饭吧,你今天才喝了一碗粥。”
做完这些他又把一些水煮的排骨放进了小橙子的饭碗中,还特地告诉谢秋山:“这些是没加调料的。”
谢秋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刚有所缓解的喉咙此时又有些发哽,他一直看着宁丞,眼神晦朔不明。
宁丞坐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后脑勺,问:“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秋山说。
谢秋山:“你不用这样帮我。”
宁丞挑眉:“你是觉得自己一个病人可以做饭吗?”
谢秋山:“我可以点外卖。”
宁丞撇撇嘴:“你就是嫌我做的不如外卖好吃呗。”
“……”
其实并没有。
谢秋山尝了口瘦肉粥,不咸不淡,刚刚好,肉质丝滑,蔬菜清新,完全不输外面的。
他只是觉得宁丞这样有点奇怪。
两人不过是睡了一次,宁丞突然就越过了朋友的那道界线,闯入到他的世界中——虽然以前也经常越界也就是了。
“你自己吃吧,既然你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宁丞明明准备了两碗粥,但他刚坐下就站了起来,语气说不出的落寞,“我买了药,你记得涂。”
谢秋山:“涂什么?”
宁丞:“那里,好像肿了。”
谢秋山:“……”
谢秋山:“滚。”
宁丞滚了,他滚得很利落,脚步都刻意放缓了,关门时几乎没有声音。谢秋山全程背对着他坐在餐桌上,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真的没脸见人了。装作没发生也没有用,他就该鲨了宁丞,或者直接让他变成哑巴。
【宁丞:你记得再吃一次药,有事联系我。】
手机弹出来一条信息,从时间来看宁丞应该到了自己家,谢秋山捂着脸,满心长草。
c——!
', ' ')('不想活了:)
谢秋山想把自己饿死,但排骨汤和粥太香了,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谢秋山又几乎一整天没有吃饭,终究还是没抵住诱惑,把粥喝完了。
几乎在他放下勺子的同时,宁丞又发来一条信息:【粥锅里还有】
谢秋山站起身,怀疑宁丞在他屋里装了监控,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倒是在锅里发现了还温热的粥。
难搞。
谢秋山含泪喝了两碗粥,困意再次席卷,但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昨天晚上的画面,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
他和宁丞……怎么就滚到一张床上了呢?
他之前发酒疯,再过分也没到这种程度。
谢秋山想要找回昨晚的记忆,但脑海中只有零碎的旖旎缠绵的香艳画面,还有宁丞令人耳红心跳地粗重喘息。
他连gay片都不看,却因为那些画面口干舌燥。
这很不正常。公祝號废话/选手
难道他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晚上九点多,谢秋山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卧室里翻箱倒柜,最终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福利院的义工证,确定了原主长大的福利院。
他从来没去深究过原主的身份,他所继承的原主的记忆少之又少,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具人的配置。
但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梦里他就是原主,同悲同喜,吸引着谢秋山去探索原主过去的记忆。
书里的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和记忆,凭什么他没有?
就因为他是穿过来的吗?这不公平,他也想补全原主的记忆,补这具身体的过去。
谢秋山拍下了福利院的名字,地图上搜索后发现这家福利院也在京市,但在老城区,京市最偏僻的地方。
他要去看一看。谢秋山下定了决心,带着义工证回到了床上。
手机信息安静了一晚上,此时又开始活跃起来,公司群的,兰澜的,闫锡的,莱亚的……谢秋山完全不想点开。
宁丞的飘在最上面,看着上面【睡了吗】的字样,谢秋山点开回复:【没有】
【宁丞:你还在生气吗?】
【谢秋山:我没有生气。】
【宁丞:还疼吗?】
【谢秋山:……】
疼,还你爹的疼。
宁丞你也知道自己活烂啊!
【宁丞:其实我不太会,但我之前学过一点点,我觉得我天赋还挺好的。】
【谢秋山:……你什么时候学过?你不是恐同吗?】
【宁丞:我现在不恐了。我现在也是男同。】
我现在也是男同……
哇靠。
宁丞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啊?!!
谢秋山快疯了,如果能回到昨天晚上,他一定不会喝那杯酒。
【谢秋山:不是和男的睡了就算男同的。】
【宁丞:?你都和我睡了你还想找女朋友??】
【谢秋山:我不是这个意思。】
找女朋友的事情他已经完全没心思了,他只想把宁丞这件事情处理好。
【宁丞:谢秋山,你和我试试吧,我会对你好的。而且,我很大。】
【谢秋山:……】
【谢秋山:去死。】
【宁丞:不是吗?】
谢秋山如果有宁丞一半的厚脸皮,他就在今天早上拍着宁丞的肩膀告诉他:“哥们,咱们只是睡了一觉,哥们之间睡一觉没什么的,以后咱们还是好哥们。”
可惜他脸皮薄,还很善解人意,不会拆穿宁丞活烂的事实,维护他男人的尊严。
【谢秋山:其实我觉得。大小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
【宁丞:可我比你大。】
【谢秋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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