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一步,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我不想帮你可以吗?”
蒋鹿衔沉默一瞬,侧过身将后背给她看,“纱布开了,帮我贴劳就行,麻烦你了。”
他右边的肩胛骨下方贴着一块纱布,胶带开了两角。这个位置除非他是路飞那种橡胶人,确实没法够到。
蒋鹿衔察觉到她有犹豫的迹象,解释道:“被掉下来的相框划破了,缝了好几针。”
谁想知道你怎么伤的。江蓠不耐烦听:“能闭嘴吗?”
蒋鹿衔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
此刻他像一只温顺的大金毛乖乖地立在她面前。脱掉白衬衫,宽阔的脊背出现在眼前,一道漂亮的脊沟贯穿背部,肌理劲瘦,腰部线条漂亮而结实。
这副身躯她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应该早就免疫了才对。可此时此刻,在这狭小而安静的空间里,江蓠却感到几分不自在。
她抿了抿唇,挣扎几秒,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手抚平纱布,再轻轻将胶带贴到他的皮肤上。
后背是男人的敏感区,尤其她的手指又细又软。轻轻的力道像猫爪扫在上面。扰得人心痒难耐。
蒋鹿衔身子立时紧绷起来,酥麻感不受控制的从被碰到的点慢慢扩散到整个后背。身体肌肉慢慢紧绷起来,他哑声询问:“完了没?”
“好了。”江蓠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蒋鹿衔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说不出的幽深。静了几秒扯上衣服,垂着眼眸开始系纽扣。
方寸之地一阵诡异的寂静。布料摩挲的声音好像放大了数倍,变得分外入耳。江蓠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时,无意间扫到了他腹部的疤痕。
因为被衣服挡住,只浅浅露出了一角。但江蓠知道这道伤痕足足有十几厘米那么长。以前每次做完运动,蒋鹿衔餍足之际都是他最放松的时候,江蓠就会趁机轻轻抚摸这条疤。
她曾问过他是怎么弄的,每次都被他含糊带过。
“好看吗?”蒋鹿衔刻意放低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迷人而魅惑。
江蓠神情一整,随即暼开视线。
蒋鹿衔翻转手腕,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系着袖扣,“我十三的时候被绑架过。”
“什么?”
“这道疤就是那时候留的。”
江蓠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识地看过去。他腹部平坦,已经完全被衬衫遮住。顿了顿,事不关己道:“你用不着告诉我。”
蒋鹿衔眼色一沉,“嗯,我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江蓠没接话,转身打开门想要出去。
咚咚咚——
敲门声愀然响起。
“蒋哥你换好了吗?”是邵凯帆。
江蓠动作一顿,进退两难地站在了门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抬头去看蒋鹿衔,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他穿好衬衫站在那,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冷淡的表情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江蓠一颗心缓缓下沉。
“……蒋哥?”邵凯帆还在执着的敲门。
江蓠伸手扯他袖子:“支开他们。”
蒋鹿衔低头看了看袖口上葱白的指尖,眉峰轻轻一挑:“既然那么坦然,你怕什么?”
江蓠咬了咬牙,以眼神警告:“我只是不想再跟你扯上关系。”
“你在心虚?”
江蓠失去耐心,伸手抓住他的领口,踮起脚凑到他的耳边,咬牙切齿说道:“you,get out!!!”
蒋鹿衔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被威胁到。从眼中清浅的笑意就能看得出,他甚至心情无比愉悦:“yse, jesty。”
江蓠耳根一热,立即退开。蒋鹿衔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衬衫,拿上挂在一旁的西装和沾满了咖啡渍的白衬衫。手擦过她身侧,搭在门把上。
对视两秒,修长手臂搂住江蓠的腰,微微用力将她抱了起来。两人位置调换后,蒋鹿衔弯下腰,以气音磨着她耳朵:“当初说试一试,我觉得成功了。”
不等江蓠回神,蒋鹿衔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他随手带上,狭小的空间恢复安静。江蓠虚脱般地看着墙壁,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
迟了几秒反应过来蒋鹿衔在说什么,微微一愣。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过试一试跟她走心。所以他刚才的话是这个意思?
江蓠:“……”
在一起的时候冷酷无情,现在离都离了跟她说这个?
这么能你怎么不去孤儿院呢!
江蓠回到大厅的时候三个人正坐着饮茶。李雨竹叽叽喳喳地问她跑哪去了,被她两句话带过。
说话时目光不小心撞上蒋鹿衔的视线。他漆黑的眼眸里含着只有她能读懂的戏谑。
江蓠若无其事地转开。
时间过得飞快,试个礼服的功夫就将近到了晚饭时间,邵凯帆做东提议去翠明楼吃晚饭。四人前后脚下楼,邵凯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说到:“江蓠给我们做伴娘,蒋哥我看你来做伴郎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