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们也是迟迟没有收到对方得手的消息,不确定顾娅珊到底死没死。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先让外界以为她死了再说。
这里面的关节很好想通,现在重要的是,他们要怎么做。
顾娅珊不仅没出事,反倒还活得好好的回来了,按照她的性格,当然要好好给顾泽天和聂老爷子一个惊喜。
“你想怎么办?”聂凌峰端坐着,对顾娅珊的靠近不为所动。
顾娅珊顺手抱住他的脖颈坐在了聂凌峰的腿上,手指暧昧的在他耳边蹭着,“都是因为你,我不仅要被追杀,现在直接成了全国闻名的死人。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负责?”
这样近距离看,才发现聂凌峰这张脸长得有多完美,五官没有一处挑的出来不妥,即便是国际上最有名的男性,都未必有他这样完美的长相,多一份少一点就都不是他了。
顾娅珊有片刻的失神,看着这张脸突然有些不舍。
不舍之外还有些什么别的情绪,她不想深究。
只听这些话聂凌峰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眼神一寒,一把握住顾娅珊不安分的手,嘴角似笑非笑,“你想现在和我离婚?”
顾娅珊没说话,但很明显是这个意思。
聂凌峰换了个更闲适的姿势,自上而下看着顾娅珊,眼底神色莫名,“据我所知,顾泽天已经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去警察局对你的死亡做了申领,还帮你销了户。换句话说,你与其现在想着怎么和我离婚,不如先想想,怎么对付那些人比较快。”
顾娅珊翻身下来,抱臂坐在聂凌峰面前的茶几上。
怀里一空,聂凌峰心里也动了一下。
对面的小女人下巴微扬,“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可我现在只想先解决我们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走向让顾娅珊觉得危险。
她从不相信爱情和婚姻,现在却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对聂凌峰心底生出来那一缕诡异的依赖和占有欲。
这不是个好兆头,顾娅珊更倾向于这是两天的相依为命中自己产生的错觉。
掐断这一点点糟糕的错觉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彼此尽快回到属于自己的轨迹上。反正该解决的,她靠自己也足够了。
可很明显聂凌峰不这么想。
“我不觉得现在是结束我们之间关系的最好时机。”他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拿出谈判时的语气,“顾娅珊,你想要的你都得到了吗?”
他声音像是带着钩子,竟然在顾娅珊的心底激起回音。
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吗?
“你妹妹的踪迹?”聂凌峰不等顾娅珊深思,接着道,“搞垮顾家,把程迎娟母子踩在脚下,让顾泽天后悔,你都做到了吗?”
“做独当一面的顾娅珊,谁都不敢小瞧你,而不是一个只会躲在黑暗中哭泣的软弱的小女孩,在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帮你找你妹妹的踪迹,聂氏的所有资源和权力你都可以用。我当初就说过,聂氏可以做你的跳板,没有比这更合适的。”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顾娅珊心里的天平不受控制的开始摇摆。
的确,严格算起来,他们的合作还没有到期,是她单方面不想再继续了。
现在在聂凌峰又拿出来更多的筹码。
她默了片刻,嘴角轻轻扬起,眼神妩媚却锋利,“聂凌峰,你想要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顾娅珊发现自己心跳竟然有些快。好在聂凌峰并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话。
他的要求很简单,“继续掌控聂氏,回到聂家老宅,带上我。”
带上他?
顾娅珊稍一想便明白过来。
聂凌峰说的是带上保镖“阿德”,而不是聂凌峰。
心跳悄无声息的平复下来,顾娅珊打了个响指,凑近聂凌峰,“成交,不过,我想知道你这么隐瞒身份回自己家,要干嘛?”
合作的前提是互相信任,她需要对聂凌峰做的事情有基本的了解,然后才能保证他们的合作能顺利进行下去。
“查一点东西。”聂凌峰沉声道,周身的气压陡然低了下来,“有些东西,我在的时候老爷子藏得很深,我必须要想办法弄清楚。”
虽然还是不明不白地,但也不算是毫无收获,顾娅珊耸了耸肩,“行吧。”
外面,顾家和聂家的动作很快。
刚刚宣布死讯,葬礼就马不停蹄的提上了流程。
顾娅珊的葬礼定在两天后,对外宣称是,顾家和聂家身为姻亲,因为意外,聂凌峰和顾娅珊夫妇先后双双身死,所以顾聂两家决定两个人的葬礼放在一起举办。
两家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尤其是聂老爷子,先是聂凌峰的父母,现在又是孙子,消息传到网上,很多人都觉得老头真是可怜。
只有少部分人在讨论聂氏这个由聂凌峰一手创立的商业帝国,在聂凌峰和顾娅珊双双身死之后,按照财产继承顺序,两人无儿无女,按照直系亲缘关系,聂老爷子可是最大的受益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聂老爷子这两天简直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红光满面的样子不像是死了孙子和孙媳妇,反倒像是年逾古稀喜当爹——总之就是两个字,开心!
不过这种开心在外人面前还是掩藏的很好的。
尤其是在两天后顾娅珊和聂凌峰的葬礼上。
聂老爷子好像平白老了十几岁,花白的头发,憔悴的面容,硕大的眼袋,还有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的佝偻身躯,让人觉得这老头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也要命不久矣。
他眼眶通红,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顾泽天也同样憔悴,不过他的憔悴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憔悴。
这段时间,顾应豪的事情让他心力交瘁,儿子在牢里受罪,再加上催债的三天两头上们打砸,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不过他不想聂老爷子那样双眼通红。
他到底段数不够,还不太能装的出来,只是一脸漠然,眼底甚至还能看到偶尔一闪而过的兴奋的光。
来参加葬礼的人包括记者也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