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总，嗝，我就是开心。”张檬抽抽噎噎，哭的都打嗝了，“我当时看着地上的血，还有那些人带着狗的声音，我魂都快吓没了。”
当时情况危急，聂凌峰和顾娅珊明显是那些人的头号目标，张檬反倒没几个人注意。
她没什么身手，上学时候八百米都是班里垫底的，知道自己这种时候跑出去只有添乱的份。
她趁着没人注意躲在了公路另一侧，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顾娅珊和聂凌峰身上，阴差阳错的反倒让张檬躲过一劫。
当时想着躲过了运气，躲不过那就是命。后来就遇上了易子昂派来找寻聂凌峰他们的人。
顾娅珊伸手碰了碰她额头的纱布，张檬伸出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碰到的，不疼。”
脸上还挂着泪，笑起来有些傻气。
顾娅珊脸上浮现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要是这丫头真有些什么三长两短的，她回国之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她的父母交代。
“等回去之后，你要是想辞职，我会让财务那边给你多发三个月的工资。”顾娅珊在她鼻尖点了点，“这次是顾总不好，别记我的仇。”
张檬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有了不受控制的趋势，她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拉着哭腔，“顾总，我没想辞职，我就想跟着你。”
“你不怕吗？”顾娅珊轻笑了一声，眉目柔和，帮她用纸巾擦着脸上的眼泪鼻涕，温声问。
张檬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声音瓮瓮的，“还是有点怕的，可是这不是没事吗。而且顾总，我真的好喜欢您，你是我的偶像。”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光芒闪烁，顾娅珊剩下的话突然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行吧。”她歪了歪脑袋，“尊重你的选择。”
张檬一下子破涕为笑，阵雨转晴！
头订舱就他们几个人再加上那个保镖。
易子昂恨不得每隔三步就安排一个保镖，最后还是被聂凌峰呵斥了这才收敛一点。
近一天的飞行很是消耗人，顾娅珊前半截还能撑着精神和张檬说说话，后来眼睛闭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再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天还是黑的。
但是绝不是他们出发时的黑，这是另一个半球的黑。
他们应该快到了。
张檬的到来也证明了这件事，她洗了脸，脸上已经看不出来多少几个小时前哭的停不下来的痕迹。
看到顾娅珊醒来了，她忙上前来皱着眉头道，“顾总，出事了。”
几分钟后，顾娅珊来到聂凌峰的房间，易子昂和聂凌峰正在商量事情，看到顾娅珊耷拉着拖鞋过来聂凌峰朝她招了招手。
易子昂下意识站起来让开聂凌峰对面的位置，却眼睁睁看着顾娅珊走过去坐在了聂凌峰身畔。
身形无比自然的斜倚在聂凌峰的身侧，顾娅珊好像没睡醒一般眼睛半眯着，“听说我死了？”
什么玩意儿？！
易子昂觉得太太有时候说话能吓死个人。
明显在场觉得这话有问题的不止他一个人，聂凌峰皱眉低斥，“乱说什么？”
顾娅珊不以为意，闲闲撩起眼皮侧身将下巴搭在聂凌峰的肩膀上，“嗯？我说的不对，不是我那个亲爱的父亲亲口对外宣称的吗？”
聂凌峰抬头去看张檬，张檬心虚的低下头，暗自腹诽，您明明没说不能告诉顾总啊。
淡淡收回目光，聂凌峰测过头去看顾娅珊，“飞机上消息有点延迟，一会下飞机后完整的消息会传过来，到时候再做打算。”
顾娅珊看着眼前虚无处，淡淡嗯了一声，眼底的光是冰凉的。
飞机在a市国际机场降落，顾娅珊和聂凌峰从机场的通道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上了早就等在外面的商务车。
来到酒店，十多个小时的飞行，顾娅珊却丝毫不困，把玩着手里崭新的手机。顾娅珊登陆自己经常上的新闻网站，果然，铺天盖地都是自己身死异国的消息。
顾泽天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估计买了不少媒体宣传这个消息吧？
顾娅珊看的津津有味，看到新闻评论区有骂自己的，有说活该的，还有说可惜的，竟然还占了很大比重，还有让她一路走好的，说什么的都有。
果然人类是最奇怪的生物，人一旦身死，大多数人都想着把自己伪装成对他的死亡很遗憾的样子，自我感动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
顾娅珊这个当事人看了却只想笑。
她肯定走得好，她自己的路，不会有人比她走得更好了！
张檬一路陪着顾娅珊进了酒店房间，忍不住道，“顾总，别看了，先吃点东西吧。”
聂凌峰让酒店那边送了吃的上来，顾娅珊在飞机上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会还真有些饿了，将手机扔到一边，捡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不少。
聂凌峰在房间换了药过来，顾娅珊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伤口怎么样？”顾娅珊用纸巾掩了掩唇角，看着聂凌峰问。
“没什么事。”聂凌峰的脸上重新带上了那张假面，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保镖“阿德”的模样，那张脸陡然平平无奇了起来。
莫名的，他一换上这张面无表情的保镖脸，顾娅珊就特别喜欢逗他。
“小保镖。”顾娅珊淑了口，嘴里满是漱口水清新的味道，幽幽凑过去指尖搭在聂凌峰肩上，“顾总被他们欺负了，你说怎么办？”
事情的来龙去脉易子昂短短时间已经全部查清楚了。
顾氏在差不多顾娅珊上飞机的时候宣布了顾娅珊的“死讯”，然后对外宣称顾娅珊的“尸体”已经火化了。
想来接下来就是对顾娅珊手里的股份下手，但是顾泽天一个外人想要从聂家分好处简直痴人说梦。
但他就是这么做了，就说明，这里面肯定少不了聂家的人推波助澜。
聂家谁有这个本事敢对顾娅珊下手？答案不用多说，在场的人都知道。
看来顾泽天是狗急跳墙，选了个队友合谋起来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