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照清急忙要跟上,跟上要讲什么,他也不清楚,但总归是觉得要在人老君那儿留个好印象。
可人老君笑着转头看他,摆摆手,就自顾自双手背在身后,往外头去。
姜竹声回头瞧了言照清一眼,从上到下鄙夷打量,在他身后某一个地方多看了两眼,没好气白了一眼之后,也跟着人老君去。
言照清立即返身回去取了刀,想要跟上人老君。但顺着他们师徒二人离去的方向走了一段,哪儿还见他们两人的踪影?
嫁妆是什么意思?人老君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言照清脑子凌乱,心里好像知晓人老君的意思,压抑不住心底翻涌出来的高兴,可又觉得糊涂。
阿弥不是跟她师兄一块儿的吗?——他虽然不愿意接受,但看起来阿弥同她师兄倒是两情相悦似的,她之前也说过要嫁给她师兄。
怎的到了人老君这儿,阿弥的嫁妆就在他手上了?
言照清紧握手中的刀,刀柄上悬着的红流苏跟着他的心一块儿颤动。
问了沿途的人,说是见着师徒二人往城门外去了。言照清还摸不清楚这两人是不是要去格朗河找阿弥去,有人匆匆跟上他,低声同他道:
“曹九台找着了,昨天天黑的时候混到了格朗河军营里头。听藏他的那人说,他的妻儿都在北游,他想去北游。”
是执金吾阿寿。
从京城传消息来的除了宫中一个普通的内官,还有执金吾阿寿和时至。两个执金吾是得了李二狗在李皇跟前的请求,护送那内官来的,时至护送那内官回去,阿寿就留在了临北。
经过平溪城一役,阿寿沉稳许多,听闻李穆川和曹九台都在临北城,自动请缨留在临北,要将这两个逆贼之首揪出来。
他同曹九台也是有深仇大恨的,当年他不是差些死在曹九台手下么?
言照清思忖片刻,同阿寿道:“你仍旧留在城中,继续找李穆川,我去格朗河,不能叫曹九台溜出去。”
阿寿踟蹰,“大人的伤……”
只歇了一月有余,他一身重伤也才好了五六成,哪儿就够了?
“无碍。”言照清道,想着也该去找一找那臭丫头了。她不过来,他就过去,没什么面子是抹不开的。
回了军机府,提刀上马,原朗见着他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来问他去哪儿。
言照清道:“格朗河军营。”
原朗拊掌,笑道:“那可好了,你等一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听闻北游王要用和亲议和,何大那混蛋就是不让我去,怕我添乱。哼!我那是去帮忙,怎么就是添乱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用那臭丫头议和?若是我去了,北游王想要那臭丫头?做美梦去吧!”
原朗踌躇满志要去牵马,被言照清用刀横过来一拦,刀柄上的红流苏悬着,晃动了许久才停下来。
“什么意思?”
言照清古怪看着原朗,语气古怪地发问。
原朗奇怪,又恍然大悟。
“噢!还没人同你说呐?!你瞧你今天早上急匆匆出门,我叫你也不停步。”
胸口被言照清的刀柄一打,“拣紧要的说!”
原朗皱眉,捂着被言照清敲打的地方后退两步。
“北游王想要议和,不打了,条件是要阿弥和亲嫁过——哎!言参将,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