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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宋原会如何反应呢?
他的样子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周立君又是那种预感——宋原要抡起拳头揍他。
说实话,如果不是宋原对他有所求,他大概已经被揍好多次了吧。宋原并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一个人,他很多次都能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硬的神情。他其实完全可以像先前那次一样,半强半硬地命令宋原脱衣服,让他上下其手。他知道宋原不会拒绝,他把自己那股不抵抗表现得明明白白。
我拿你的钱,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那种消极的姿态这样无声地表达道。
周立君当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有很多种选择。但是,他想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他做出活生生的反应。他不想对着一个逆来顺受的木人桩,他做什么对方都没有触动。
他要和对方相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需要知道自己的行为能够引起哪些回应。
他愉悦吗,欢欣吗,痛苦吗,愤怒吗?
他都要知道,全部的全部。
周立君手还停留在原地,毅然与宋原那双吓人的眼睛对视。
下一秒,他突然被一个猛推,后背险些腾空摔到地上,心脏跟着一个悬停。宋原拉住他的衣领,揪着又把他拽了回来。宋原力气恶狠狠的,周立君已经感到胸前呼吸不畅,他空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睛,等着宋原会如何发落他。
打他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打他也是他赚到啊。
宋原离的很近,周立君隐约听到他磨牙的声音,太可恨了吗自己?让他咬碎银牙一样的愤恨。周立君模模糊糊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接着,他就不得不中止了一切思考——
宋原带着滚烫的气息猛地压了过来,排山倒海一样的气势抵在他胸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宋原的唇在他嘴边。
周立君立刻张开嘴,驯顺地等着他进入。
宋原没有理会他张着的嘴,他上下牙齿一咬,狠狠地攫住了周立君的下唇。他几乎是对待阶级敌人一样地对待那只唇,用力地咬着它,偶然也有舌尖凌乱地擦过。血水和着口水,从他们两人的嘴角边,混乱地往下滴淌。
周立君也知道自己肯定被咬出血了。
但他丝毫不在意,相反,他心里的那簇火直到这时,才终于因为宋原的这一下啃咬,猛的烧到最旺。
他左手速度更快地套弄宋原,同时伸出舌头舔他,这是他第一次吻到宋原的嘴,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宋原突然松开了他的唇,脖子向上仰起,拉出一道凛然的直线。周立君的手里顿时溢满了湿滑的液体。他往前靠住宋原的喉结,唇在他的脖颈上流连,喉咙里散出一两声低低的呻吟。
他同样到达了顶点,只是看着宋原这样,仅仅只是这样,他已舒畅到不可言说。
他继续靠在宋原身上,两个人一起一伏重重地喘气,都像是跑了1千米一样。
周立君喘够了,往上靠近宋原的唇角,一下一下地轻吻。
宋原没有注意到他。
他眼神发直,这个时候还处在一种发泄后的放松,伴随着缓缓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的惊诧,这两种情绪的合成之中。
周立君看他没有反应,大着胆子想往里面进入,他伸出舌尖,沿着宋原的唇缝来回扫射。
下一刻他就被粗暴地推开了。
宋原一伸手摸上自己的嘴,看着指尖染上的一抹红色,转头看周立君。
周立君的嘴角惨烈多了,血迹斑斑的,不知道被他咬出了多少个伤口。
周立君笑眯眯地盯着宋原看,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
宋原心里那股愤恨又涌了出来,他怒瞪了周立君一眼,掌心向上平摊,“纸巾?”
周立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绢,宋原没好气地拿过来,给他擦拭血迹。他没什么怜惜,手下的力道完全没有控制轻重,有的原本已经止住的伤口,被他一擦,又开始往外冒血水。
周立君不停地嘶嘶乱叫,但也没有制止他的动作,更没有喊疼。
他还是那样笑眯眯地看着宋原,笑着露出的牙齿洁白平整。
“舒不舒服?”他凑近一点问道。
宋原眼皮抬也不抬,手下重重一按,顿时叫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疼啊,好疼。”他拉长尾音,说不清是求饶还是什么,听起来总有一股浮夸散漫的意味。
宋原一扬手,把染湿的手帕甩到他自己身上。
“我们要约定好,”他终于控制好情绪,开始认真地说,“在学校不能这样。”
“在学校不能哪样?”周立君顺着他的话问,他不擦嘴角,反而开始擦自己湿润的手指。
宋原说不下去了,他一瞥周立君那只手,脸上露出了不忍直视的神情。
周立君轻柔地擦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在学校不能哪样啊?学长。”
他一般叫学长都是别有预谋,或者心怀狡诈。宋原
', ' ')('已经领受过了。
“你别再,碰我。”宋原停顿着,还是把话说完了。
“在学校不行,”周立君终于擦完了手,将手帕放下,“那出了学校呢?”
宋原静了一会儿,他抬起眼睛,毫不迟疑地说道:“随你的主意。”
刚刚那个活生生的宋原退隐不见了,他又开始以那样的姿态回应。
周立君一倾身,把那张手帕塞进宋原的口袋里。宋原放松着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好,”他说道,失去了兴味,一双眼睛里毫无笑意,“随我的主意。”
“那在学校?”宋原随之问道。
“在学校……”周立君故意拖长音,不给他个痛快。他佯装出对宋原的期待不知不觉。
宋原沉默着,什么都不说,等待着他的裁决。
两个人之间,是存在磁场的,一拉一扯之间,有磨合的力产生。
宋原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那么放肆地对他,怎么会没有控制住脾气呢。他开始痛恨自己的鲁莽。
“听你的啦,宋原。”
宋原缓缓抬头,诧异地看过来,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他是认真的还是作弄人。
周立君对着他,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在校内听你的了啊。”他斑驳的唇角缓缓绽放出一个纯粹的微笑,很像宋原家客厅里那盏落地灯,离得近了,给人一种灯光荧然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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