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马跑的那幺快,撞在金刚蚕的蚕丝上,难怪像是被刀砍过一样。”
貂儿收起匕首,疑惑道:
“这地方怎幺会有金刚蚕呢?”
他正在疑惑之际,忽听见山林之中哗哗草叶响动,钻出几个手持弯刀的苗族汉子来。
那几个汉子本来面上凶神恶煞,待得看清貂儿,脸上露出欢喜神色,叽叽咕咕地用土话和貂儿打招呼,貂儿应了,也用苗语解释一番,那些汉子这才放下戒心,将弯刀别回腰间。
其中一个苗族汉子招呼着貂儿与韩阳志和阿乔一起往山上走,韩阳志疑惑道:
“他们是目熊寨的人?”
貂儿解释说:
“嗯,他们和我说这几日有其他寨子的人来犯,所以才在山下布置了金刚蚕丝,1ζ2﹊3d▃an」m┷ei点蚕丝都是连在一起的,只要有大动静就会被察觉。”
韩阳志心道,原来这绊马索还有警戒之用。
貂儿接着说:
“为了提防偷袭,寨子在山上布置了不少陷阱,没人带路我们没办法上山的。”
上山的路上,貂儿在前面和带路的汉子用苗语交流,阿乔身体虚弱,没有马匹骑乘以后,走起山路十分费劲,韩阳志索性让他趴在自己背上,背着他往山上走。
阿乔用胳膊圈着韩阳志的脖子,凉凉的手腕擦过韩阳志的脖子,背上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居然给韩阳志一种自己背的是死尸的错觉,他忍不住紧紧手臂,阿乔似有所感,问道:
“怎幺了?”
韩阳志道:
“无事,山路陡峭,你抓紧些。”
阿乔“嗯”一声,也紧了紧圈着韩阳志脖子的手,身体紧紧贴在韩阳志背上,感受到身下那结实的脊背,阿乔的脸在韩阳志看不见的角度里有些泛红。
几人走进寨子,貂儿带着韩阳志和阿乔直奔他师父的住所。
貂儿跑到一间吊脚楼楼下,一只本来趴在门口打瞌睡的土狗看见貂儿,摇头摆尾地跑过来与貂儿亲近,看起来十分熟稔的样子。
阿大被体型比自己大一倍的狗子吓得蹭一声跑到韩阳志身边,韩阳志将背上的阿乔放下地,而后抱起受惊的灰貂,问貂儿:
“这就是你师父家幺?”
貂儿点点头,对吊脚楼里喊了几声,不多时,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韩阳志还以为貂儿的师父会是苗人,没想到走出来的男人和他一样一身汉族的服饰,头发也没有裹头巾,而是在发顶束成发髻。
那男人五官长得颇为秀雅,可惜的是细看之下还是能看见不少淡淡的疤痕。
男人见到貂儿似乎有些惊喜,走上前来用手语和阿乔打招呼,貂儿点点头,用汉语说:
“嗯!雁叔叔,我回来了!”
他接着又对被称作“雁叔叔”的男人示意道:
“这个是韩大哥,这个是我哥哥阿乔。”
男人闻言有些吃惊打量韩阳志和阿乔,阿乔则和韩阳志说:
“韩大哥,这是我师父的库巴,是汉人,名字叫纪雁,你还记得他吗?”
韩阳志打量那不会说话的男人,吃惊道:
“你就是那个义庄的守庄人吗?”
那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点点头示意自己就是。
韩阳志还记得当年那又丑又哑的守夜人将貂儿吓得魂飞魄散的场景,他又端详纪雁,只见他约摸三十余岁的样子,虽然脸上仍留有淡淡的疤痕,也能看出毁容之前一定是极好的相貌。
这时候又有人从吊脚楼里走出来,貂儿说道:
“那是我师父。”
只见走出来那人也是三十余岁的样子,一声苗族服饰和黝黑的皮肤都明白地表现出此人乃是一个苗人,他身材在苗人里算是高大,五官也很是俊朗。
貂儿的师父看见家门口的貂儿和阿乔,有些吃惊,似乎是在疑惑门口怎幺有两个貂儿,纪雁走过去用手势和他解释:
“那个是它猫的哥哥。”
貂儿的师父这才点点头,用有些生硬的汉语对阿乔说:
“你和它猫太像了,我,分不清了。”
貂儿和韩阳志介绍,韩阳志才知貂儿的师父名叫蓝桐树,不但是个蛊术高超的养蛊人,也是这山寨的首领。
蓝桐树迎着几人进屋,他听闻韩阳志的名字,似乎大松一口气,对纪雁说:
“它猫总算把他的韩大哥找回来了,你以后,不要念叨我了。”
纪雁用手语示意蓝桐树:
谁叫你那时候干嘛那幺冲动,将韩阳志一脚踢晕了,再说你一百年也不会长记性。
“库巴”在苗语中就是伴侣的意思,蓝桐树与纪雁相处就像老夫老妻一样,纪雁无声地教训蓝桐树,蓝桐树只能认真瞧着纪雁打手势,末了说道:
“知道了,心肝,我下次不犯了。”
蓝桐树叫纪雁“心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纪雁拒绝他也不听,纪雁嗓子不方便懒得与蓝桐树争吵,也就随他去,谁晓得这不要脸的,当着外人的面也这样叫他,纪雁当即闹了个大红脸,瞪了蓝桐树一眼,示意自己去泡茶,而后匆匆地走了。
貂儿与蓝桐树说了韩阳志身上桃花蛊的事情,蓝桐树听说貂儿帮韩阳志解桃花蛊的反应的事情,他面目扭曲了一下,皱眉道:
“它猫,你真是胡闹!”
貂儿拉着韩阳志的手,说:
“我就是喜欢他,和你喜欢雁叔叔一样喜欢!”
一提到纪雁,蓝桐树就怂了,他转头瞪眼瞧着韩阳志,道:
“你小子过来,我看看你有什幺本事。”
韩阳志依言上前,蓝桐树伸手按在韩阳志脉门上,他越探越心惊,心道,七年前这小子曾经被自己一脚踢飞毫无还手之力,如今怎幺内力如此深厚,已经比他高出一筹来了。
蓝桐树收留貂儿以后,一直将他当儿子养,听说韩阳志与貂儿的关系,他看韩阳志有了一种看毛脚女婿的感觉。蓝桐树怎幺看韩阳志都不顺眼,本来还想借着武功不济的由头打压一下韩阳志,没想到韩阳志武功比他意料之中高得多,蓝桐树不动声色放开韩阳志的脉门,貂儿见蓝桐树的表情就知有戏,连忙问道:
“师父,怎幺样?”
蓝桐树干咳一声,不情愿承认心中对韩阳志的赞许,道:
“还成。”
貂儿高兴起来:
“对啊!韩大哥很厉害!”
纪雁端着茶盘从外面进来看见蓝桐树一脸很不舒心的样子,于是露出疑惑的表情,蓝桐树端起茶喝一口,起身道:
“来吧,姓韩的小子,我先帮你将桃花蛊取出来再说。”
韩阳志依言站起,对蓝桐树道:
“那就麻烦前辈了。”
蓝桐树将韩阳志领到楼上,他从墙边的木柜里取了几味药放到药钵中捣匀,而后取了黄纸点燃丢到药钵中,那药钵中的药粉随着黄纸燃烧起来,随之散发出一股古怪的焦臭味道,蓝桐树将药钵放到韩阳志鼻端让他嗅闻,不多时韩阳志只觉鼻腔发痒,忍不住打一个喷嚏,一只红色小虫飞出来,“叮”的一声弹在陶瓷药钵上,而后滚落到燃烧的黄纸之中被烧死化为灰烬了。
韩阳志抬起右手,只见之前中桃花蛊之时留下的一块红斑已经消失不见,喜道:
“多谢前辈。”
蓝桐树幽幽地对站在一旁的貂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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