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路子深上大学时路耀国回来过一次,国庆假期回来一次,前段时间又回来一次。特别勤。
林声说:“看来你爸爸很想你和你妈妈。”
路子灏吐苦水:“但他管我管得太严了。”
一路聊着天回了家。
苏起一进门就拿了水盆和香皂,蹲在厕所里给梁水洗腕带和发带。
苏落走进来,说:“姐姐,你在干嘛?”
苏起吓了一跳,说:“不要你管。”
可苏落那小崽子眯着眼睛打量几下:“这是水哥的吧?”
苏起心里一惊,慌得像做贼一样。没想苏落接下来说:“你怎么这么好,帮他洗东西?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坏事,被他抓住把柄了?”
苏起说:“大人的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嗯?作业写完了吗?课文背诵了吗?明年小升初考试准备好了吗?”
苏落挠挠头,说:“操心你的中考吧。切。”
苏起扬手:“你跟我说什么?‘切’?苏落你是不是没大没小了?!”
苏落抱着脑袋逃走了。
“下次给我等着。”苏起重新蹲下洗带子,洗着洗着,想起苏落说的话。
抓住了把柄?
唔,如果她是一只猫,她一定被梁水揪住了尾巴。
苏起:“喵~~”
她开心地喵喵叫着,把腕带洗得喷喷香,又担心天气冷迟迟不干,把小太阳拿出来烤火。
她守在旁边跟翻煎饼一样,又怕烤不干又怕烤坏。
隔着木窗玻璃,巷子里几个妈妈在交谈。
“转过年就中考了,又不能特招,我快急死了。”这是沈卉兰的声音,“等寒假再请子深帮她补习。最近在家也别画画了。”
康提不担心梁水,问:“七七成绩还行吧?”
程英英说:“考一中应该没什么问题。她最近学习也勤奋了点儿,不过老师说上课还是喜欢讲小话,还偷吃零食。这孩子啊,说不听。”
正说着,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花瓶砸在电视机上。
谈话声戛然而止,巷子里各家的窗户都静了一秒。只有李枫然的窗口传出钢琴声。
下一秒,女人愤怒而悲怨的哭嚎声刺破夜空:“路耀国你这个狗杂种,我捅你先人!”
琴声骤停。
漆黑的冬夜,昏暗的巷子,尽头那户人家,椅子砸墙声,玻璃崩裂声,仿佛要拆了家。
几个妈妈们对视一眼,大事不好,立刻赶去路子灏家。男人和孩子们也随即赶去。
路子灏家中一片狼藉,被砸得稀巴烂,陈燕把能看到的一切都砸了,还不满意,抓起凳子往桌子上砸;路子灏站在墙角,呆若木鸡。路耀国则垂着脑袋坐在一旁,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
康提和程英英拦住情绪激动的陈燕:“这是怎么了?”
陈燕已哭得满面泪痕:“路耀国你个没良心的狗畜生,你他妈以为自己是皇帝?啊?给我搞个婊子和杂种出来!我给你们路家生了两个儿子还不够,你还在外边做窝。你在广州跟人家庭美满,我在云西给你守活寡,你这狗日挨千刀的也不怕报应!”
在场之人全都震住了。白炽灯照得人面色惨白如鬼魅。
“九岁了。”陈燕抓着程英英的手,嚎哭,“广州的那个杂种都九岁了!我被他骗了十几年!”
邻居们满脸惊骇,谁都不知该如何劝了。
陈燕怒极攻心,上去扑打路耀国的头:“我嫁给你十几年,做过半点对不起你路家的事没有?你这花花肠子怎么不烂穿了你?你老子是这种货色,你也是这种货色,你们路家全是些狗杂种!”
“你跟老子别骂长辈啊!”路耀国被她打骂着,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把她一推,“我在外头拼死拼活养家你管过我的心思没,你在家里头做太太吃喝玩乐谁给的你钱?”
“我吃喝玩乐??你——”陈燕气急,指着他的鼻子。忽然——
“畜牲。”角落里,路子灏脸色铁青。
陈燕吓得震住了,在场的父母皆是心惊。
屋子里一片死寂。
屋外北风呜咽。
路子灏一字一句:“流氓。混账。下三滥。”
路耀国惊愕,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儿子之口。儿子骂老子,大逆不道啊。顷刻间,震惊转变为羞辱愤怒,他抄起被砸断的腿凳子就朝路子灏打下去。
林家民冲上去拦住:“你这是干什么?!”
梁水立刻将路子灏扯过来,扯到众人所站的区域,双手将他护住,路子灏已是泪流满面,嚎哭着吼道:“你就是个伪君子!”
这一声控诉悲愤而绝望,
</div>
</div>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