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fengran”
“lin sheng”
“lu zihao”
原来是上课的时候无聊在画字体。
苏起把他的课本原封不动放回去,捡起自己的书,起身,又见他课桌上画了个憨头憨脑的光头小和尚,旁边站着一只狗。
苏起:“……”
再一看,前边自己的椅子背上有一行字:
“苏七七是只猪。”旁边画了个小猪头。
苏起:“……”
鬼知道那是他上什么课的时候刻上去的。
她坐回座位,掏出草稿纸,学着梁水的笔迹在上头练习abcd英文字母,写了没一会儿,窗外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一步两台阶,很轻跃。
苏起听得出脚步声是谁,假装没听到,飞速掏出英语单词本抄单词写作业。
等等,她为什么要装?
脑子还没转过来,梁水已走进教室。
她没抬头,仿佛此刻写的是重大机密,必须全神贯注全力以赴。
梁水走下讲台,穿过通道,纳闷道:“今天不是你值日吗?还没扫地?”
苏起陡然想起正事,猛地抬头。
梁水刚训练完,一脸潮红,发带箍在额头上,头发湿成一簇簇的,手臂上还挂着几滴汗珠。
苏起说:“你别着凉了。”
他呼吸声很重,把运动包放在桌上,拿毛巾擦了下汗,又把发带扯下来,揉头发。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运动过的蓬勃少年的味道。
她回头看他,他拿毛巾搓着自己的头发,像搓着一只大狗头。
他拿眼角斜她:“看什么?”
苏起眼神慌忙落桌上,见他的腕带和发带堆在那里,胡乱说:“臭死了。”
“臭么?”他漫不经心的,随口说,“你帮我洗啊。”
苏起:“行啊。”
梁水倒愣了一下,狐疑:“真的假的?”
“真的。”苏起一把抓住那团黑色,手心的触感温热而湿润,塞进自己的书包里,“明天给你。”
梁水还不相信:“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苏起不搭理他,也不看他眼神,继续假装非常认真地写作业。
梁水收好毛巾,灌了瓶水进肚,见她还坐在位置上写作业,走到教室后头去,拿起扫把,从一组开始扫地。
苏起听到动静,这才想起自己又忘了,忙起身说:“还是我来扫吧。”
“少给我装。”梁水哼一声,他弯着腰扫地,头也不抬,“一值日就偷懒。我算摸透你了。”
苏起吐吐舌头,偷笑着拎了拖把出去。她轻快地走上走廊,哼起了歌:“我的世界变得奇妙而难以言喻……”
水池在走廊尽头三班的门旁,她拧开水冲洗拖把,一边冲一边晃着拖把杆扭腰跳舞:
“一开始我只顾着看你,装作不经意心却飘过去,还窃喜你没发现我,躲在角——”
梁水拎着垃圾桶过来倒垃圾,一副看着傻子的表情。
“……”苏起闭嘴,收表情,用力地挤拖把,水龙头流水哗哗。
梁水对她这样子早习以为常,白眼都懒得翻,他把垃圾从楼道里倒下去,见她洗拖把洗得费劲,从她手中拿过拖把杆,说:“我来。你把垃圾桶拖回去。”
“哦。”苏起拖着空桶子回去,脚步轻得能起飞。
回到教室,李枫然刚好上楼来。不到半分钟,梁水拎着拖把回来了,路子灏林声和他一起。
大家收拾好教室,关上门窗回家。
深秋初冬,夜风寒凉。
梁水用力拉紧了脖子上的围巾。
苏起刚把自行车推出车棚,猛地一顿:“完了,我手套忘在教室了。”
梁水皱眉:“你怎么不把自己丢教室啊?”
李枫然正要说什么,梁水已褪下自己的手套,不客气地砸苏起脑门上。苏起哀怨地瞪他一下,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套戴好:“哇,你手怎么这么大?”
梁水没搭理她。
“感觉你手套也是臭的。”她故意说。
梁水忍不了她了,回头要抢自己的手套。苏起已迅速溜走,一踩自行车骑过了操场。
她心情很好,踩着单车,忽然提议:“我们去玩赛车机和篮球机吧。”
路子灏说:“哎,不行。我爸最近在家,回去迟了会训我的。”
大家同情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