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要不你回头再骂我吧,我得先放好行李,帮潇潇去安排场地了。”
这骂人的活,还能回头再说?
蔡恒易眼看着由她溜了。
那句歌词真得唱的一点没错,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言晏上楼放好行李,就接到了那通电话。
她听着对方不算标准的普通话,心上松了半口气,好歹对方没说不来。
“曹老板,你别急啊,我叫同事开车去接你。”
言晏挂了对方电话,开始对着花名册里的男同事盘算着,谁的车可以征用一下。
本来这事她第一个申请支援对象就该是蔡恒易,可是言晏犹豫了,她是真得半点闲话都不想供人说了,而且她适才才被老大说了,眼下又出纰漏,真是点背。
组里的男同事一听说,要征用爱车去拉一下烧烤用具,油乎乎地,自然没人愿意响应,这一上一下,油钱都捞不回来。
言晏平日人缘算不上顶好,但她也有会卖乖的时候,她求着一个男同事,答应补他油费。
漂亮女人就这点占便宜,言晏难得这么可怜见的,男同胞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没成想,她都求好人帮她下山了,那头,蔡恒易好像也得知了这件事,打电话给言晏,说他在停车场等她,让她快点。
这厢男同事一副“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家正主上司不允许我帮。”
言晏一个头有两个大。
这大热天的,吃烧烤,本就是受罪的事,偏偏部门里多数赞成,言晏和潇潇也极力和山庄场地这边协商,度假山庄方答应提供一片场地供他们白天烧烤,不过仅限两个小时,而且结束的善后清理整洁他们客人自行解决。
联系烧烤店老板出这个外勤及租赁所有工具的费用这活,是言晏去谈得,老板来都来了,小面包车半山腰抛锚了。
蔡恒易与言晏驱车赶到的时候,外面日头正值中午,毒辣辣的太阳晒得叫人顷刻能蜕皮,郁郁葱葱的山间又不乏蝉鸣,单调反复的声响,许是老板也等急了,拿凉帽给自己扇风,短衫短裤也是全汗湿了。
一看到言晏,他即刻抱怨起来,“言小姐,这大热天的,你们这也太远了,早知道不接你这活了,几个钱还不够我拖车修车的费用呢!”
老板絮絮叨叨里,乡音有点重,他仿佛吃准了言晏是个软脾气,出这样的事故意外,他多少有点不快的,就差直言威胁言晏,就地加价了。
言晏也热,一早上忙这集体活动,就车上喝了包牛奶,眼下汗如雨下,她顶着太阳,看他往蔡恒易车上搬东西,“曹老板,我和朋友吃你那家烧烤算是老老顾客了。咱们在商言商,就事论事,您车子抛锚应该在你的风险预估里,而不该在我们谈好的价钱内吧。我体谅您大热天地愿意卖我个面子出这个外勤,可是您刚才那几句早知道,实在让我很不是滋味呢,我们一开始谈价钱,也都是在做生意,没让您做慈善呀!”
烧烤老板一下语塞,瞪着眼睛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言晏双手合十,假装对他作揖,“我跟你讲啊,我今天一天都不顺,您要是再撂挑子说不干啥的,我因此丢了工作,我就和我朋友天天晚上赖你那儿了,您差不多就行了,车子坏了,心情不好就朝我撒撒气,您放心,改天我和我朋友多去吃几回烧烤,你也就赚回来了!”
言晏一番话,先兵后礼了,再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吴侬软语,又不乏社会人的市侩,恁是说得壮汉老板没脾气了,一直抱臂等着老板搬东西换车的蔡恒易朝言晏蔑笑一声,“这不是说话很利索,头脑很清楚嘛!”
言晏窘一张脸,心想,凡事没把我逼到那份上吧。
老板搬东西,蔡恒易也不打算沾手,就和言晏并肩一旁看着,期间身后有别的车辆要上山,蔡恒易听着喇叭声,把言晏往里面揽一揽。
冷不丁的视角看过去,就像蔡恒易揽着言晏腰间,与她说话。
烈日将山间的绿晒重了些色,呼啸而过的车子,卷着脚畔的风,像热浪翻转了起来,言晏扒拉扒拉被吹散的头发,不经意间瞧路的尽头,白热化的光影,想是热昏了头,才觉得车子有点眼熟,她也没来得及看清车牌。
两个小时的午间活动,饶是有太阳伞,队里的女同胞都说晒黑了,烧烤结束后的清理场地很多人都逃之夭夭了,言晏一边帮着烧烤老板清理善后,一边好脾气地由着他东拉西扯,完毕后,老板朋友的车也过来了,她再回到房间,潇潇说她眼瞅着黑了一个号。
言晏:……
晚上餐后,部门就各自懒散活动了,他们小组队伍集体要求去人工湖中央夜钓,言晏本没多少心思,无奈潇潇拉着她,十来个人,租了两条快艇,就果断驶出湖岸了。
夜朗疏星,日间凉下来的天,四下静谧着,聒噪的人声冲破了湖面的静,波光粼粼间,摇曳着人影和碎不成章的私语,言晏对于钓鱼没什么兴趣,倒是枕着手臂,受着四面八方的凉风。
几个女同事凑在一起聊八卦,男人们就怪她们的声高,吓走了杆上的鱼。
不知是谁站在艇前恶作剧,言晏他们这条船虚晃了起来,几个女同事叫成一条声,言晏被潇潇欺压着身,她也是惶恐,叫他们不要闹了,她可不会游泳。
“大老爷们好几个呢,还能叫你们几个旱鸭子小娘子喝了水不成。”
男同胞们暂且宽慰着在场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