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筝神志不清,汤药喂了许久才勉强喝完。
吕潇然挽起她的袖子,仔细给她施针。
这丫头从离开上京就一直绷着,昨夜受了风寒,身体扛不住一下子病倒,没有七八日怕是下不了床。
难为她了。
早知她这般辛苦,自己不该不闻不问,过了这许久才来找她。
皇帝真是绝情,把给她的恩宠收回去也便罢了,还如此磋磨。
再怎样,初初也是他亲生的女儿。
陆初筝病倒第五天,王风凌从介州匆匆赶回,一进公主府便往陆初筝的院子里跑,急得脸色都变了。
“王世子,殿下她还未苏醒,待她醒了世子再来。”春杏双眼红肿,嗓音也哑得不成样子,“世子请回。”
“长乐她到底怎么了?”王风凌嗓音嘶哑,“寻常风寒怎会昏睡这许久?”
卢子焱几日前就给他写信,说长乐被宫中暗卫追杀,与萧元嵩一道坠落悬崖,人未有受伤却受了风寒病倒。
他抓紧时间安排好介州之事赶回,还以为她已经好差不多,谁知竟还昏睡不醒。
“表少爷说殿下是操劳过度,等醒来便好了。”春杏垂下脑袋,难受哽咽,“除了等,别无他法。”
王风凌攥了攥拳头,掉头回前院花厅。
吕潇然和卢子焱在院里过招,月瑶坐在一旁看着,眉宇间笼着忧愁心事重重。
王风凌坐到她身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狐疑皱眉,“长乐到底什么情况,可是中毒了?”
“殿下感染风寒,寒气侵入肺腑还在调养中,未有中毒。”月瑶垂首回话,“世子无需担心,吕公子医术高超定能治好殿下。”
王风凌眯眼看着吕潇然,用力磨牙。
他在介州已有一月有余,鱼佬的大名如雷贯耳,这吕潇然是鱼佬的爱徒也颇有些名气,倒不是不信任他的医术,而是心里不踏实。
风寒怎会昏睡五日都不曾清醒?
“世子莫要担心,殿下她是有福之人。”月瑶安慰一句,抬头看着吕潇然和卢子焱。
吕潇然这人虽一身江湖气,行事却极为正派。
然而她终究是外族人,在大燕也就公主府能容得下自己。
出去了,她还是青楼出身的低等奴才。吕家在大燕朝中虽非大家族,却也不会接受她这等身份的儿媳,何况吕潇然还是嫡长子。
“但愿。”王风凌又喝了口茶,起身走出花厅进入院内拦住吕潇然和卢子焱,“先别练,长乐到底何时能醒过来,不行我立即回介州将鱼佬请来。”
“师父他老人家来了一样,初初是累了,睡够了就会醒过来。”吕潇然擦了把汗,收了武器回花厅,“她自小娇生惯养,从上京到临堰这段时日,从未放松过自己,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