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骁素来以不近女色着称,想要打动他,怕是难如登天。
在雅间与云骁并肩而立的,是他表弟杜仲,此人对阿胭早就倾慕不已,若云骁果真不为所动,她便考虑先依附于杜仲,借助他的身份为跳板,渐渐接近云骁。
此刻雅间内。
云骁凭窗而立,俯瞰着楼下,他转向身旁的锦衣少年,开口问道:“那位便是你所说的阿胭?”
身着华服的杜仲手持折扇,一副风流倜傥之态,闻言眉飞色舞:“正是,如此绝色佳丽,江州之地,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琴音袅袅,他更是听得如痴如醉,赞叹道:“阿胭姑娘的琴声,就像她本人,令人心神俱醉。”
面对这位平日只知玩乐、不务正业的远房表弟,云骁道出不同看法:“奏琴之人内心颇有苦楚。
“有吗?”杜仲闻言,侧耳细听,却未能听出琴音中的深意,不禁小声嘟囔,“表哥你平日里只知舞刀弄枪,何时对弹琴之事有造诣了?”
总而言之,他绝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对牛弹琴的那头牛。
云骁睨他一眼,目光重又落在阿胭身上。
她青丝轻拂,勾勒出白皙下颌,杏眸轻敛,弯细柳眉间,似有缕缕愁思萦绕,如雨雾般挥之不去。
细观之下,越发觉得她的容貌似曾相识。
见他看得专注,杜仲挤在他身侧,一同看着下面的女子,口中啧啧称赞:“眉如新月,眼若秋波,阿胭姑娘真乃人间绝色,妙不可言。今天我一定要摘下她的花牌,表哥你可得给我撑腰。”
杜家是江州数一数二的富商,于钱财上他自认没人能争得过他,担心有官家子弟倚仗权势压人,他又把表哥拉来镇场,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云骁深觉他聒噪,转身落座,淡淡说道:“你看不出她不愿?”
“啊?”杜仲没料到他竟有此问,一时愣住,随后怔怔说道,“在这青楼之中,又有几个女子是真心愿意,但我可以保证,只要阿胭跟了我,我一定好好待她,给她赎身!”
对于他的豪言壮语,云骁不置可否,只是轻抚掌中那精致的酒杯,心神却已飘远。
阿胭的眉眼竟与记忆中的一位故人如出一撤,昔日京中那位明艳矜贵的李家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