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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逗侄女的时候,药铺里匆匆忙忙来了一个人,头上珠花步摇缠在一起,额间微微有些细汗。
宋阮郎还没来得及抬眼,怀里的盼哥就先动起来,指着门口嗯嗯两声。
梅娘慌张的心终于平息,朝她施礼:“东家”
宋阮郎见她气息繁乱,有些自责地说:“我让红袖跟南院说了要带盼哥出来玩玩。”
梅娘颔首,用手擦拭脸上的汗:“说了,是我不放心,怕盼哥闹了东家。”
宋阮郎抽出一块手帕递过去,笑了笑:“不会,盼哥很乖巧,像姐姐。”
这话像拂柳垂头,撩拨着梅娘的心湖,她故作镇定地用手帕拭汗,更不敢接话。
盼哥从她怀里挣扎下去,迫不及待地把今日宋阮郎买的东西给娘亲看,又将糖粒捧到梅娘嘴边。
梅娘:“娘不吃,盼哥吃吧。”
宋阮郎忽又改了主意,伸手招来掌柜:“不带回去了,就在这里吃。”
梅娘抱起盼哥要走,宋阮郎喊住她:“一会坐我的马车回去吧,先吃饭。”
夜幕降临,红烛在桌上燃起,红袖将家常的小菜端到二楼,宋阮郎与梅娘同坐吃食。
盼哥早已经吃零嘴饱了,不过还是规矩地坐在凳子上。
宋阮郎见梅娘吃饭极为拘谨,就用筷子给她夹菜:“梅姐姐跟我不必客套。”
梅娘点头,望着碗里的青菜,眼睛干涩:“嗯”
吃好了饭,同马车而归,盼哥在梅娘怀里睡着了,长着小嘴,极为可爱。
宋阮郎忍不住用手点点她的小鼻子说:“梅姐姐在南院过的可好?”
梅娘诧异她这么问,眼眶倏然微颤,转瞬又说:“挺好的。”
“那就好,有何事可以来找我。”
马车先到南院,红袖纵身一跃跳下马车,上前叩门。
可拍了半天门仍不见有人开,不禁嘟囔道:“少夫人没回来都不知道吗?不像话。”
梅娘抱着盼哥趔趄下车,看着紧闭的院门黯然低头,这时,宋阮郎开口说:“先到东院睡吧。”
宋家东院中,就属宋阮郎的厢房较大,加上客房久未住人,就把母女二人安置到自己房间。
反正都是女子也不忌讳什么。
梅娘把盼哥放下后就稍显无措,床上还有宋阮郎身上的余香,她缓慢地褪去外衣,坐到床里面。
宋阮郎拿着红烛靠近床帏,看见梅娘身着里衣靠在床头,被蜡烛照红的面容,白里透粉,胸乳的高峰撑开欲合不合的衣领,依稀能看到到里面的春色。
这一下让她想起十一岁那年冬天,梅娘刚生产时的场景。
那时父亲刚刚去世不久,母亲在丧偶的悲痛中无法自拔,整日用忙碌来解愁慰思,就连南院得女儿,她也推脱让她代为看望。
去前,她在怕自己嘴笨不会说话,再提起陈年旧事,惹得梅娘不高兴。可进了院子才发现,根本没人来看梅姐姐。
冷冬彻骨,卧房里冷冷清清,她挑着幔帐往里探头,梅娘头戴额子,里衣领口抖开,怀里抱着白胖的奶娃娃。
梅娘坦胸露乳,雪白纤瘦的身子与沉甸的乳房极为不相衬,奶娃娃闭着眼去吸吮殷红的乳头,白色乳汁从孩子嘴里溢出来。
梅娘用手绢擦去孩子嘴角的奶水,孩子把嘴里的咽干净后,又张开嘴噙住晶亮的红乳。
宋阮郎鬼祟地偷看,见孩子吃的正香,不知不觉也随着咽了咽口水。
已经抱了一整天的梅娘,左边肩膀乃至整个后背都是疼的,她缓了缓劲,把孩子换了个方向。
结果一不小心差点摔下床,宋阮郎箭步上去扶住,当时梅娘脸颊臊红如血,躲避着她的眼睛。
宋阮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动,又湿又亮的乳头呈现紫红色,上面还有孩子咬出的凹痕。
梅娘后知后觉地用衣裳遮挡住,强装镇定地去哄孩子,但是宋阮郎还是看到乳尖上渗出的奶水慢慢晕透了薄薄的衣料。
那一幕宋阮郎本来都忘记了,可因与梅娘同床共枕又变得无比清晰。
宋阮郎睡到半夜觉得口干舌燥,正要准备起来喝水时,发现是身上有点沉,是梅娘的手臂从盼哥的身上越过来,搭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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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乌云蔽日,飘落下丝丝细雨,红袖先悄悄进屋把宋阮郎唤醒。
宋阮郎起身到外间穿衣,红袖端来热水伺候洗漱,边说:“那几亩白术本就该收了,若是耽搁在这场雨,估计都得烂了。”
宋阮郎乱中有序地应声:“叫铺子都空出几个人来去抢收,这雨一时半会应该下不大。”
梅娘不知何时醒来,挑开帘帐朝她施礼:“东家只管忙,我先带盼哥回去了。”
梅娘长发倾泻,毫无颜色的里衣衬得她如清晨白露,干净又纯洁,原本匆忙的宋阮郎忽而静止。
许久才点头说:“吃过早膳再走也不迟。”
宋阮郎走后,梅娘叫醒盼哥,
', ' ')('在东院吃了饭,才回到南院。
沈氏和金媛正在庭内吃饭,看到母女俩撑伞回来,金媛呵了一声:“呦,姐姐回来啦。”
梅娘牵着盼哥过去给沈氏请安,刚收伞上前,就听沈氏不忿地摔了筷子:“妇道人家,竟然一夜未归,梅娘你出身大户人家,怎么能如此...”
梅娘恐她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阻声道:“娘,我昨夜宿在东院。”
金媛不怀好意地问:“东院?你去东院做什么?”
梅娘不理会她,望着沈氏道:“昨天东家带盼哥出去玩,太晚了,就没回来。”
涉及到宋阮郎,沈氏多少嘴下留德,拿起筷子不再斥责,但金媛倒是不以为然,“东家是大掌柜,院里进出都是些谈生意的男人,姐姐还是少去为好。”
梅娘驳道:“云英未嫁前,我与东家就是以姐妹相称,如今串个门也合乎情理,妹妹不要想多了。”
沈氏内心细打算盘,喊停了两人:“好了,跟东家亲近些对南院是好事。”
见婆婆护着梅娘,金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略微吃几口就回房去了。
雨花降落西厢房,金媛在房檐下嗑瓜子,瓜子壳刻意朝门前青草上扔,像是有意给谁脸色看。
梅娘牵着盼哥路过,金媛傲声傲气地说:“姐姐娘家不顶事,现在又去攀东家,妹妹真是佩服。”
梅娘忍声不语,谁知金媛愈发过分,直戳她伤疤说:“听说孟云清欠债,开始变卖家产了,真是无能,好好的家业就这么败了。”
孟家共有一儿一女,梅娘是长女,自幼就疼惜弟弟,听到金媛这么说,忍不住反驳:“这都是谣言,希望妹妹不要以讹传讹。”
“谣言?败家子还不让人说了,姐姐也出去打听打听,整个金州城都传开了。”
金媛啧啧声,故作可惜地摇头:“不过听说姐姐与青梅竹马的表哥有些交情,回头去两趟,兴许还能补救一二。”
“你...你不要胡说。”
金媛冷哼:“我胡说?那上次你表哥偷偷摸摸的找来你,你鬼鬼祟祟地把他拉走,躲在不见人的地方半天是做什么了?”
梅娘恼怒难当,上前一巴掌打在金媛脸上。
金媛捂着被打得脸,嘶声嚷嚷起来:“你这个淫妇敢打我。”
说罢,金媛一把将梅娘推到雨地里,啐了一声:“敢做就得敢认,少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告诉你孟梅娘,你可别惹到我,仔细我把这事告到娘面前。”
梅娘:“我清清白白,不怕你去说。”
“啊呸,你好意思说清白,别以为我不知道”金媛扯过盼哥,手指头戳着说:“她可不是你嫁进来后怀的,生来残疾肯定是私通的野种,细究起来,还说不定是谁的种呢。”
“空房寂寞,这几年官竹一直不在家,你也没少跟表哥来往,别以为我不知道。”
盼哥被吓得痛哭流涕,但她生来哑巴,只能望着梅娘干抽搭。
金媛觉得晦气,一把将孩子推倒梅娘身边,拍了拍手说:“如果惹急了我,等官竹回来,你就带着你的哑巴女儿滚出宋家南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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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被欺负都学着藏在心里,小孩子却不懂得隐藏,刚落黑,盼哥就发起高烧,浑身烫得如同火烤。
梅娘吓得六神无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宋阮郎。
彼时宋阮郎刚从田里回来,经过一整天抢收,又雇佣了附近的农户帮忙,才勉强保住几亩白术。
“杨掌柜,切记一定要通风,等过两天晴了及时晾晒,不然该霉了。”
杨掌柜把宋阮郎送出门:“东家放心,您就先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
还没上马车,梅娘就着急忙慌地赶来,宋阮郎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赶紧过去。
“怎么了?”
梅娘浑身都湿透,哽声说:“盼哥发烧了。”
宋阮郎一摸,立即接到怀里来:“红袖,去找几件干净的衣裳来。”
宋阮郎进房留住坐堂大夫,把盼哥的手臂露出来,经过一番搭脉问诊后,又开方拿药。
梅娘心急如焚地站在一旁,自责不已。
红袖找来衣裳:“少夫人,您随我上楼吧。”
梅娘摇头不肯,目光一直盯着宋阮郎怀里的盼哥。
趁着药铺学徒去熬药的功夫,宋阮郎把盼哥的湿衣换下来,转头看向慌措张皇的梅娘:“梅姐姐也把衣裳换了吧。”
说罢,宋阮郎把盼哥抱下楼,留她独自在楼上更衣。
等梅娘下楼时,看到宋阮郎正喂盼哥喝药,当即双脚生根在楼梯上,眼睛内疚地泛起潮湿。
喝了药,宋阮郎送母女两个回家,路上梅娘执意要把孩子接过去。
宋阮郎见状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梅娘一心望着沉睡的孩子:“无事,是我大意,让盼哥受凉了。”
宋阮郎本想直接将人带回东院,却遭到梅娘的阻止,又只好命红袖
', ' ')('掉头去南院。
雨势渐猛,红柚怎么都叫门不开,最后气得跺脚回来。
彼时宋阮郎心里说不清的一阵畅快,顺理成章地将梅娘接到东院。
放下盼哥,梅娘坐在床里,细白的手掌轻轻在孩子身上拍抚。
宋阮郎解衣躺下,说了声:“睡吧”
梅娘抬起头看她,眼里水意盎然,过了会才慢慢侧躺向里。
宋阮郎累了一天,刚沾枕头就睡着了,夜里听到耳边低低微声,朦胧睁眼,才发现梅娘哭了。
梅娘把脸埋在被子里,发出声哭声就像溺水那样煎熬。
宋阮郎转身从后面抱住她,像她哄盼哥那样柔声拍她:“小孩子生病在所难免,梅姐姐不必过分自责。”
被子里的啜泣声立即停止,梅娘身子像拉满的弓绷紧。宋阮郎听不到哭声,没一会就睡着了。
梅娘望着腰上的手,熬了一夜没合眼。
次日,梅娘没吃早膳就回了南院,宋阮郎留不住就任由她回去了。
后来早膳时忽然想起盼哥的药没拿,就亲自送到南院,岂料刚进院就听到二舅母的斥责声,说些个抛头露面的话。
“给二舅母请安。”
这一声她喊得响亮,让庭堂里的三个女人都听得很清楚,沈氏立即变了副嘴脸,笑着起身。
“东家怎么有空过来,快,还没用过早饭吧?”
宋阮郎阔步过去,望向站着的梅娘:“表嫂怎么站着啊?”
沈氏最怕家仇外扬,听此,立即伸手招呼着梅娘:“没站着啊,梅娘快坐下吃饭。”
宋阮郎把药放在桌上:“已经在东院吃过了,这是盼哥的药,昨夜本想送表嫂回来,但是叫了半天门没开,总不能在雨地里淋着。”
沈氏干笑两声:“原来是这样啊,多谢东家了。”
“不谢,那我就先走了,二舅母勿送。”
宋阮郎自幼就不喜欢到南院去,匆匆说了两句话踏步离开堂屋,刚走院子里就看见望娣蹲着自己玩,拍了满手的泥巴。
她眼尖认出了她手里的糖袋子,心里大约明了盼哥那日为何来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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