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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将军的初露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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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同其胞妹千绫全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类的人,千绫病弱,皇后却是自幼习武,一身轻功更是独步无双,性子又烈,这些年来做了皇后,哪怕仪容端庄却也只是表象,骨子里的急躁改不了,即便年岁略高,武力却未消减。

自白日瞧见那番场景,她便也魂不守舍,听闻皇帝来了这长信殿,心中更是不安,是以便一路风风火火来到此处,正值门外宫人寥寥无几。

她本可以自大门而入的,不知想到什么,便未曾惊动他人,脚底轻功若飞燕,一路行来,竟是如入无人之境,畅通无阻。

本以为一切都不过是她想太多。

但此刻,她已是舌桥不下,惊恐万状,过往种种与现实交错,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在梦里,很多事情不可置信却不得不相信,她执剑的手微凉,剑尖已颤抖得不成样子。

寂静的夜里,传来细微的哭声,在这一方静谧之中显得尤为刺耳,她恍惚地听着,那凄厉的哭声,是谁哭得这般厉害?脸上有什么冰凉的滑落,她这才发现,那哭声原来竟是自己。

她少时性情豁达,豪迈不羁,嫁与皇帝,万千荣华集一身,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她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委屈过,满腔苦闷无处说。

她本是可以杀了这一对奸淫之人,可过目尽是往日的夫妻恩爱。

利剑落地,清脆作响。

从皇帝厌恶地看向她,从侍卫鱼拥而入,从她被摁在地上,披散着头发,面容狰狞可怖……她都未曾看清皇帝的面容,泪水浸透的双眼后来竟是滴出了血,透过猩红一片她只见着四下妖邪的身影,她哽咽着,却还是发疯地向前挣扎而去,她想问一问,为什么,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都是假的?

膝盖猛然一痛,耳边嗡嗡作响,她不知道自己骂了什么,以至于皇帝要挑了她的舌头,她入目的最后一眼,是言辞秋奚落的笑。

他是故意的,她想。

犹入无人之境,哪是什么无人之境,分明是那下贱坯子故意放她进来,为的就是惹她发狂,为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她恨极!

却又突然笑了,她仿佛忆起了什么,眼泪鼻涕混杂一团,口中念念有词,如同做法的妖物。

倘若此刻有人愿意凑上前去仔细听一听,便可知道,她所念叨的,都是同一句话,那是少时还未登基的皇帝,折花赠她一枝春,拉过她的手,说过的这一世的诺言——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

皇后疯了,深夜刺杀皇帝未果,被囚禁于景阳宫,非死不得出。

召令传到重华宫时,周文君正提笔练字,闻言许久未动,一滴浓墨正滴落于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了一大片,一首《白头吟》,还未起笔便已斩卷。

他皱了皱眉,索性抛开了笔,落座后沉肩收腹一声长叹,他没想到母后发现得这般早。

他那急性子的母后,眼里本就容不得一粒沙子,而今又在这刀剑浪口处再生事端,他本来不甚在意白日里养心殿所见那一幕,此刻却不得不在意了。

他是知道自己母后的脾气的,但总归不至于刺杀皇帝,能引得她刀剑相向,又使得父皇勃然大怒的,能打破他们夫妻二人这么多年情谊的,该是怎样一个狐狸精?

他有些迷惘,此时内忧外患,本不是处理这些儿女情长之事的时候,可祸乱后宫也并非小事,偏生又不能这般放任不理。

罢了,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只望他那父皇能早日迷途知返,以免又惹出什么祸事,叫有心人钻了空子。

连绵不断下了好几场春雨,整个洛邑都是雾蒙蒙的,仿佛置身于蒸笼中,行路都不甚看得清。

立春过后,便是言望下葬的日子。

前来吊唁的亲信陆陆续续跟在送葬的队伍中,其间还有一些洛邑的百姓,皆作低头默哀状。

皇帝下令禁火三日,街道便不见烟,一路缟素,竟如还在冬日一般,处处哀凉,丧乐凄惨,心软些的妇人早已是泣涕涟涟。

天灰蒙蒙地开始飘起小雨,若隐若现的,却是入骨的寒。

言辞秋在城楼上望了许久,直至出殡的队伍都不见身影,他愣愣地看着,一旁的宫人出声提醒,却也不见他有何动作。

良久,他挥挥手叫了声扶着他的宫女,“天有些凉了,去给我拿件斗篷来吧。”

便是此时,城楼下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哟,来晚了,人都走了啊,真可惜。”

那语调轻慢,仿佛不是来送葬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不必说也知道是谁。

这便是那有着“年轻时的平南侯”之称的左将军楚焕,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一身武艺一身傲气,所谓年少轻狂,最恨别人将他同平南侯作比较,又居功自傲,是以今日其实是故意来迟,他记仇得很,死人的仇也记,怎会愿意给言望送葬。

楚焕得意着,突如其来的雨丝有些不应景,正疑惑怎的突然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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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抬头——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又仿佛他在一瞬走过了一生。

烟雨朦胧处迷离的雾气,他的目光穿过雾气,直直地打在了一人身上。

他想起江南雨巷,想起淮南木落,想起大漠孤烟……都不及此刻美景。

天生一段风情子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垂悬眼角。

他学识浅薄,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只觉得美,扣人心弦的美。

他愣在原地,呼吸猝然急促,他想要,他想得到。

仿佛上天垂怜,他的心思似乎得到响应。

微风过处,凉意盎然,他看见那抹身影,仿佛受不住这春寒,轻飘飘地晃了晃,一个没站稳便自城墙上跌落。

如落雪般,如蝶翼般,又如一枝梨花,轩然坠落,总给人一种想落泪的冲动,如同即将飘散的烟云,随着这被穿透的雾气,也将随之凋零。

他不由自主伸手,恰巧接住那片烟云,手里轻柔的触感,被素净的轻绸裹着的身体,带着温热,带着轻悄跳动的脉搏,告诉着他这不是幻觉。

他低头,那张被雪白的绸缎拂过的脸,近在咫尺,瓷白的肌肤上,蒙着层水汽,美得不似凡人。

发丝上的细小露珠,凝结在一块,落入那人颈侧时,一个激灵便睁开眼来,清澈如水的眼眸,正如江南烟雨的缱绻。

他微微收拢了双臂,以免再叫细雨湿了那人的衣襟。

一旁早有宫女慌慌张张跑来,看见他时又不敢靠近。

他终是下马,抱着怀里人向着一旁候着的马车走去,僵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将其放入,凝望许久,直到一旁的随从提醒他雨下大了,他这才回神,正要走,却是身形一滞。

纤细修长的玉指,撩开珠帘,扯着他散落下的一缕衣带,柔柔地笑着,微微眯着的眼,被细密的羽睫覆盖。

“可否劳烦将军,帮我把鞋子捡回来。”

他这才看见,那人无暇的双足,只右脚一只鞋堪堪挂着,微微晃动着,足尖稍稍勾起,努力使其不掉下来的样子。

他脸色微红,不敢再看,一转身便打算去寻那人口中的鞋子,这时便有侯在一旁的宫女,机灵地及时拿出那方才丢失的鞋来。

楚焕伸手,捏着那只素色的鞋,再看眼前人,那一向目中无人的小将军,竟一时失语,仿佛斟酌着怎样用词,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良久,他仍是开口,目光真诚,道一句,“可否,将此物赠予在下。”

随即又低下头,仿佛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个要求的无礼,手中却不肯放开。

正思索着要不要换个说法,却听闻一道清丽的嗓音,柔柔地,带着暖融融的笑意,“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将军不嫌弃便是。”

闻言楚焕赶忙将其往怀里一收,仿佛生怕他反悔似的。

言辞秋一时失笑,未待楚焕再开口便已放下珠帘,隔绝了那道炽热的目光,在一句“后会有期”中二人就此别过。

等马车走远了,楚焕这才想起,自己还未问那人的姓名,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想起那人的打扮,一身孝服,又是走的官道,莫不是言家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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