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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泉褪下衣衫,他的皮肤很白,先是沙滩上晶莹的鹅软石,在阳光下散发出近乎透明的光。
周沐卧室的空间很大,在睡觉用的床边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玻璃水族箱。热带鱼欢快的游动着,倒影倒映在云泉白皙的肌肤上,他那双如修长的银色蝴蝶般的羽翼微微下垂,睫毛的一角挂着晶莹的露珠。
云泉曾级受过很多伤,但是这些伤口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只是肉/体上的伤容易痊愈,心里的伤口却会留一辈子,心脏像是划了一道伤口,无法愈合的伤口流出黑色的脓血。
他的唇角浮现一丝自虐般的微笑:“开始吧。”
周沐的动作却顿住了,犹豫的看着他。那个时候怒火烧毁了他的理智,冷静下来他却自己的行为缺乏逻辑条理,这大概是“教授”这个职业的人特有的职业病。
“你真的没有背叛我吗?”
云泉又把问题抛回给他,“这取决于您——信不信任?”
周沐有开始解自己的皮带——这是军雌款专用。所以上一次他上一次才可以把云泉打的皮开肉绽。
云泉突然开口说道:“束缚圈。”
周沐死死的瞪着他,这个温和的雄虫第一次露出这么愤怒的神情,像是噬人的野兽。云泉依然平静的看着他:“别忘了。”
那个眼神里带着某种永恒的含义,像是流淌在极北大地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冰河。
周沐次柜子里抽出,恶狠狠的套在他的脖子上——像是在栓一只狗。不对……云泉明明就是猫啊。
猫一样的孤独,猫一样的狡猾。
云泉又侧过头,黑色的项圈在雪白如瓷器的肌肤上异常显眼,银白色发丝的发稍竟然另周沐心里产生了某种禁欲般的诱惑力。
在虫族,介与雌虫与生俱来的强大身体实力,雄虫想要伤害雌虫是不可能的,一个不慎还可能可能被反噬。因此,束缚圈成了束缚雌虫的关键道具。
周沐其实不想用。他有很多任性的想法,像是孩子一样固执的活着。
你可以说是纯粹,也可以说是一种长不大的幼稚。
戴上一去有一瞬间的不适,云泉自己还试着微微调了调,顿了一会儿他放下手,看着周沐的眼睛,那里面带了一种缠绵的味道。
那是一种欲求,一如历史上雌虫无数次堕落为自身欲望的奴隶。就如他们的种族中雌子喜欢杀戮掠夺一般,这是一种刻在基因中的本能。
“你怎么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周沐的语气有些微妙复杂。
“堕落这种事情总是要两个人一起干才安全。”云泉竟然给他开了一个冷幽默的玩笑。
他的手指轻揉擦过云泉的脸庞——血统治愈能力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玩意,云泉的肌肤像是玉器一样光滑舒适,哪怕是前不久他使用的刑环也没有在他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血统越是高级的雌虫,治愈能力越是强大。
“你想用什么?”看着周沐愈发微妙的眼神,云泉的嗓音中忍不住了一丝惊讶,“您不会……不知道怎么用吧?那些折磨雌虫的刑具?”
周沐难道脸色有点难堪,云泉又补充道,语气中带了一丝苦恼的味道:“这可就比较麻烦了……”
“麻烦?”周沐微微皱起眉头。
“是啊。”云泉用平淡的语气接道,“没法让您尽兴……可是我的失职啊。”
纵使活了三十年,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云泉绝对是周沐人生中遇到最奇葩的一个。
“你们军雌都这样?”他忍无可忍的说道,语气中怎么听都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么……放得开?”
“首先,这件事情您跟我站的立场不同,”周沐衣服还好好穿着,最多裤子有些松跨,云泉可是拖光了。他微微眯起那双猫一样的眸子,静静的说道,“这不是一个可选可不选的问题——只要您提出条件,我无法反驳。而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我应该主动提出这种问题,好为上司分忧解难。”
“你把我当‘上司’?”周沐感觉云泉每一句话都在他的神经边缘反复横跳。
“只是打个比喻。”云泉静静地看着他的眸子,说道,“其次——如您所见,”他抬起自己白玉般的手臂,“您看,您所做的那一切其实并不算严重。伤口产生的时候再疼痛,痕迹也会很快的消失。最后什么也留不来。所以一到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可以重头在来。”
“云泉!”周沐低吼道,嘴唇都被他咬出一道血迹。他没有在意,“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又当成了什么?”
他低低的问道,语气中竟然有一股委屈的味道。
云泉愣了一下,紧接着便以理所当然的语气答道:“当然是把您当作我的雄主啊。”
“我们就不能不按这个社会固定模式来吗?”周沐快要被他气疯了,握着皮带的手微微颤抖,恨不得狠狠的来几下把这只雌虫打闭嘴——但这是不对的。不能让情绪占据思维的
', ' ')('高地,他是一名学者,学者应该要将真理奉为信仰,而不是像——如不知道哪位伟人形容的的信教徒般,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找纯黑的猫咪,结果还惊讶的发现,他找到了!
“哈,”云泉短促的冷笑一声,“社会上的大部分人都喜欢这么说——然后他们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这只是你对这个社会的一种偏见。”
“或许吧。”云泉以无所谓的语气接道,顿了顿,“您还不开始?”
周沐直接给了他一皮带。
云泉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痛苦的色彩,皮带抽在他的肩膀上。落下浅浅的红痕。
“疼吗?”周沐冷笑着问他。
云泉似乎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还好。”
“继续啊。”他又用头轻轻蹭了蹭周沐的臂弯。微微弯了弯眼睛。
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云泉心中冷笑着想道。
不过在虫族的恋人中,雌虫就是扮演这样的丑角,明明心中也强忍着怒意——却装作情深根种的样子。只是因为大家都这么倒霉,于是默认了现状。
然后老生常谈的感叹几声——这就是现实,神他妈的现实。只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改变罢了。所以成为了沉默的群体中的一员,因为这样子更安全。所以不稀扮演滑稽的角色罢了。
雄虫喜欢虐待雌虫,这叫做本能。
雌虫喜欢虐杀其他种族,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这也叫做本能。
两种本能之间,并没有看出什么区别。不知道哪位伟人说过——大家都是欲望的奴隶。所以云泉自己欺凌弱者的作法,也同样忍耐周沐把痛苦施加于自己身上。
大家都有罪——所以一起堕落。所以虫族进化为高等智慧种族的那一刻,绝对的实力让他们凌驾于宇宙的众族之上,同时他们又继承了智慧种族一个可笑可悲的缺点——内乱。
他们变得喜欢自相残杀起来,残忍的骨翼终究对向了自己的同胞。
于是——无数本来不该流的血侵染了虫族的大地。繁华的街道变成了废墟,触目皆是疮痍。
与之相比,周沐的行为只能算是虫族社会黑暗的冰山一角,不——甚至不能说是黑暗,只能说是小学生随手画下的涂鸦。凌乱的曲线,落在苍白的纸张上,看不出黑白,分不出善恶。
周沐没有“辜负”云泉的期待,与其说是想看强大的雌虫意志崩溃,倒不如说是他想在云泉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这种做法在这个社会看来确实是一种温柔,因为很多雄虫用完雌虫就直接扔掉,就像扔垃圾一样。
皮带如雨点般落在云泉的肌肤上,在他雪白的身躯上留下抽象的涂鸦。沙哑的痛呼声像是沙沙的雨声。那双猫一样的瞳孔深处的色彩瑰丽如同……倒映着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水雾扩散开来,像是山间下着一场清澈的大雨。最后雨声中开始掺杂起雷点。清澈的色彩染上浑浊的虚无。
周沐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人的眼睛里可以隐藏着这么多的情绪,多到让他的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般喘不过气。
寂寥的夜色下两道冰冷的身躯交织在一起,像是冰冷的雨夜中两个互相拥抱取暖的旅人。最后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剩下,只有喘息声。
“你真的爱我吗?”周沐低头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狡猾的眼睛,像是山间雨雾蒙蒙扩散……闪烁着忧伤悲哀的光泽。
“是我主动向军部要你的。”周沐说完之后不知道为何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事实,因为他在一次无意间点开军部的训练赛视频时看到了云泉,无意间听到走廊上两个雄虫学生的聊天。说长的这么禁欲冰山的上尉,脱光了按在床上的惨叫是不是也很好听。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被冒犯的愤怒。
他没有解释一开始其实是想以雌君之礼聘娶云泉,只是当时与他商易交谈的那名来自军部的雌虫眼底闪烁着贪婪的色彩,舔了舔嘴唇说如果想娶一个高阶军官的年青雌虫,周家交付的利益需要翻倍。
他的叔父指间夹着一根烟,淡淡的说好。
周沐没有拒绝,因为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无奈吧。他心里依然珍惜着叔父这得之不易的善意。
云泉似乎惊了一下,修长如银色蝶翼般的翅膀微微颤抖,他轻声说道:“是吗……我都不知道。”
他伸出一只手在床下翻了翻,周沐看着他拿出来的东西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问道:“这是用来剪骨翼的,你拿它出来做什么的?”
云泉的语气轻松的仿佛在开往笑一样,“把我的翅膀剪下来,我就可以永远待在您的身边了啊。”
这一瞬间周沐的瞳孔中翻涌出惊涛骇浪的情绪,但很快就被他压抑下来。云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语气温柔无比:“这样不好吗?”
“不好。”周沐低声说道。
“难得我这么主动。”云泉又笑了一下,语气在似乎带着一丝难过的味道:“您对我太温柔可不好,到时候我做了什么背叛您的事情……伤心难过的又是您啦。”
周沐
', ' ')('沉沉的望着他:“你会背叛我吗?”
“开个玩笑。”云泉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周沐却觉得他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像开往笑。
其实,要说云泉的心情应该是感动吧,这个世界给他的善意很少。所以哪怕只有一点他都会死命的珍惜,像是抓着手中仅有糖果的孩子。因为……他活得很孤独啊。
他在野兽和神明之间摇摆不定,最后沉沦于本能。云泉心中冰冷的嗤笑——
你真是个懦夫啊。
他在心里说道。
嘴上说着不会爱上任何人,其实是担心被抛弃的恐惧。
装作漫不经心,其实不过是怕到最后输的一塌涂地,连风轻云淡的转身也做不到。
云泉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却被周沐猛的按在床上,他的修长的身躯微微挣扎,周沐眼疾手快的按下黑色项圈上的按钮。这时一阵微弱的电流传遍了全身——云泉除了四肢发麻外,基本感觉不到疼痛。
他被周沐翻了个身,周沐骑在他的身上,手指轻轻抚过他背部的虫骨纹理——这基本上是云泉最敏感的部位,雌虫修长的身体开始轻轻发抖。
“让我看看。”周沐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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