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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湿的枕巾吹了夜风便干了,安静的空调风让房间充满恬静香味。哪怕待了快一个月,他也很难适应每天清晨六点准时的“闹铃”。
“我草他爹的神经病……”
禾黍骂骂咧咧地掀开被子,手腕与脚踝的铁链慢悠悠地解开,收回墙壁的缝隙里,等夜晚降临便重出江湖,铐住他的身体。细白的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腿缝中心的温热地带,深埋着他的锁,他的铃,他的贞操带——
一根三指长的金棒,如茎叶插进他的雌穴,盛开的花瓣包裹住外阴的粉唇,象征着畸形的贞洁。
任谁戴着这玩意,都会整夜整夜地睡不好。刚开始,禾黍想过反抗,跑出宿舍楼便被抓回去拳打脚踢。他失眠了很久才将困意积攒到极致,自虐般昏睡了几天,被教养嬷嬷拉出被窝,苦口婆心地劝:“孩子,你听他们的话,否则吃苦的是你自己啊。”仿佛应证嬷嬷的话,对面房间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五个黑袍男人抓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将手臂粗的假阳具通进他的后穴里。
禾黍最终还是妥协了,委实称不上自愿地脱下裤子,在男人走到自己房间之前,将贞操锁推进自己的雌穴。未被开拓的花径干涩得可怕,艰难地吞吃着金属器具,禾黍疼得直抽气,瞪圆眼珠子看向浴室门口的男人。
“还算识相。”
在这里,所有的黑袍男人都统称“助教”。
“什么时候能放我们出去?”
助教官听笑话似的没放在心上,一边记录考勤一边往外走:“等开学典礼吧,012。”
012是禾黍在拜赫贝特的编号,与他一同送进来的,还有18个青少年,全都是“野种”。那日考场里坐在他前面的金发少年叫皎瑜,编号001,据说是这一届最优质的伊西斯,金发碧眼,腿比瓷器还白,声音比百灵鸟还好听。
胡思乱想的闲暇总是短暂的,洗漱完毕的禾黍终于能取下那把“锁”。他打开宿舍门,与正对面的约里打了个照面。两人沉默着往外走,路过皎瑜的房间时,禾黍小心斜了一眼。
“你在找他?”
约里主动搭讪,禾黍记得他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
“没有。”
禾黍加快了步伐,把约里甩在身后。
宿舍楼栋的走廊又黒又长,仿佛走不到尽头。禾黍光脚踩在厚绒地毯上,全身上下的铃铛都在振动。
“叮叮——”
“叮叮——”
末端的大门从外推开了,禾黍很意外看到皎瑜,他披着斗篷,显然是刚刚外出,帽兜里还沾着晨露。
禾黍不知道怎么开口,皎瑜性格孤僻,从未没与他说过话,这次好像也不例外,径直与他擦肩而过了。
“禾黍。”
没有听到预料中渐行渐远的铃声,禾黍转头对上皎瑜的碧瞳:“是我。”
时隔二十七天,他再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这让禾黍颇感愉悦。
“明天的开学典礼会下雨,记得带伞。”皎瑜垂了眼眸,看不清任何情绪。
“啊……好。”
禾黍目送他离开,在心底说道:
“谢谢。”
果不其然,翌日的典礼因为小雨推迟到下午,因此空出更多的时间留给这些不太能上台面的野生伊西斯。教养嬷嬷慈爱地为他们沐浴,教他们换上洁白如雪的绸衫,从大腿根部开衩的衣袍完美修饰了少年们的腿部线条,点缀其中的金色铃铛缤纷作响,顺着少年们起伏的身躯滑落,震颤。
“等会到了礼堂,眼睛不要乱瞟,看着自己的手包。规矩都教给你们了,好好表现吧,宝贝们,神女保佑。”
嬷嬷脸上挂着永不褪色的笑容,禾黍被盯得起鸡皮疙瘩,不安地蹭动脚掌。
“你的伞呢。”
皎瑜的声音冷不丁从身旁传来,禾黍僵直了脊背,小声说:“在手包里。”
“哦。”
他们不再搭话,顺着砖石路往礼堂走。雨停的午后阳光和煦,被雨水洗涤的青草盎然绿意。另一拨人群汇入了他们队伍,那是自出生就被政府教养的伊西斯。在伊西斯的世界里,鄙视链当然也是存在的,功成名就的优秀毕业生叫做“红玫瑰”,自小由政府收养的孩子称为“粉玫瑰”,流落在外、被贱民教养的称为“黄玫瑰”。
“我听说,主教先生会来这次的典礼。”
前方传来讨论的声音,禾黍挠着手指,竖起耳朵认真听。
“主教先生?我只知道会有毕业的伊西斯来。”是羞赫而憧憬的语气,“他们都是优秀毕业生,全部都嫁进了豪门,好羡慕。”
“不是吧,已经嫁人的伊西斯还能出门吗?”
“这是拜赫贝特的传统,开学典礼邀请毕业的伊西斯来见证后辈们的青涩模样……”
青涩模样?禾黍冷笑,看和自己一样又惨又蠢的傻逼跳火坑还差不多。正统伊西斯的白袍上绣着艳红的粉玫瑰纹路,绽放在他们单薄的侧腰,随着手臂的摆动若隐若现,扎得禾黍眼睛疼。
', ' ')('议论戛然而止,禾黍捏紧了手中的伞骨。助教官给每个伊西斯都披上斗篷,遮住他们的头发和雪白的长纱。
“孩子们,不要太激动。这是你们过去从未有过的神圣体验,请务必聆听神女的教诲,让我们一起见证这个伟大时刻——”
禾黍越听脸色越差,发言的助教官唾沫横飞,站在礼堂门口的高台上睥睨他们。身旁的皎瑜脸色苍白,咬着颤抖的下唇,看上去就要晕倒了。
“喂,你还好吧?”
禾黍不敢去扶,他知道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盯着001号的皎瑜。在这样诡异却肃穆的场合,他却听到不合时宜的呻吟,像是深陷情欲的欢愉,又带着难以压抑的痛苦——从门后传来,隐蔽地撩拨着他的耳膜。
不是幻觉,声音越来越清晰了。禾黍预感自己会见到震碎三观的丑陋事物,在门打开的瞬间,他甚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啊……”
血腥气冒出来,四周如坟场般安静,好半天才传来依稀的呕吐声。禾黍做足了心理准备睁开眼,手指在大腿外侧掐出红印。
他看到雕花的大门,数米高的教堂庄严肃穆,阳光透过玻璃,将神女像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
一切都那样圣洁。
礼堂正中心,数十根白绫吊着一个伊西斯——他有着灿烂的金发,深绿的眼眸如同西伯利亚腹地的静谧湖泊,两颊绯红,满脸热汗。他的四肢被扭曲地拉长,高耸的孕肚直接正对着禾黍,起伏,蠕动,雌穴被胎儿湿漉漉的脑袋撑到透明,他仰直了纤细的脖颈,闷哼着将小孩往产穴外挤。
青年纤瘦,肚子却大得吓人,几乎要遮住他的下巴,被撑出恐怖的弧度,仿佛装着来自异世界的怪物。他的性器只有手指般细小,粉嫩地高翘,流出的精液掺杂着羊水和血水,顺着伊西斯的大腿滴落,汇聚在下方的金盆里。
没有人能抵抗地了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禾黍感到天旋地转,早餐吃的吐司煎蛋在胃里翻江倒海。他的舌根冒着火辣辣的酸水,喉头涌起恶心的愤意。四周人反应各异,助教官看惯了这样的场景,默不作声地压低帽檐;野生伊西斯大多脸色唰白,跑到路边的花坛里狂吐;只有那些被保护在温室里的伊西斯,才会发出惊羡的赞叹,提着裙摆争先恐后地走进礼堂。
“啪。”
一把金属小刀掉出斗篷,在嘈杂混乱的人群里,唯有禾黍听到了如此细微的声音。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皎瑜,金发少年面如死灰,嗫嚅着嘴唇,说出的词语被撕碎在风里: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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