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指尖冰凉,整个人都细细的发着抖,抿着唇不肯出声。
“或者,你想你那个,嗯,兄长,再回去那个破庙待着?”萧煌熟练的威胁着,手里却极尽柔情的张开把花眠柔若无骨的手包在掌心。
“是…”花眠咬着唇停了一下,声音颤抖:“是张公公。”
萧煌轻佻的动作停了下来,皱起眉头:“你是说,当朝圣上身边那个,张德山,张公公?”
“是……”
“张德山…花眠……”萧煌恍然道:“你是花崇彰的?”
花眠不安的看着他:“他是我爹。”
“听闻花崇章户籍上只登了一个儿子,抄家时一起斩了,你……”
花眠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住在后院里。一开始跟我娘一起,后来娘死了,我没见过我爹几次。”
怪不得了,大户人家没人管的私生的小儿子,在被抄家时反而逃过一劫,只是落到张德山那人手上,也不好说称不称得上是“逃过一劫”了。
花家被抄已逾半载有余,当时张德山便是带着圣上旨意抄家之人,据说是有人告密花崇彰意图谋反,从花家搜出了龙袍,这事震惊朝野,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只知一家老小被斩的斩,流放的流放,谁也不曾想到还有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儿子被私藏在张德山手i里。
若不是生了这样一张脸,怕也早跟着那薄情寡义的爹一起去了。
“那花木是……”
见萧煌仿佛对他家的事一清二楚的样子——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花眠老实道:“他是我家的下人,抄家那天他被支使出去买东西了。”
萧煌心下了然:“他便把你从张德山那救了出来。”
说起张德山便觉得膝上的人又僵硬几分,只见花眠闭着眼睛紧张的摇头:“不、不要说他。”
萧煌抓起他一束头发绕在指尖,心里转了几转,没想到这次真捡回来个各种意义上都不得了的人来。
如今朝廷宦官当道,张德山此人虽不至于权倾朝野,但权势极大,平日里不知收了下面的官员富商多少贿赂,萧家虽不靠这座大山,但也半点不敢惹这位不快的。
萧煌本见色起意,想把人留在身边玩一玩,只是这下知道了他的来历,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
看他二人狼狈的样子,张德山定是派了不少人追捕,若是查到府上……
沉思间手里没轻没重的绕着花眠的头发,花眠忍着一拉一扯的疼痛,见他久久不说话,终于开口:“您把我送回去吧。看在昨夜…昨夜我还算乖的份上,求您不要把花木交出去。”
萧煌脸一沉:“你想回去?”他想是一回事,叫这人自己说出来,萧煌心里说不出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