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既不同道,先生不若先一步离开?”
吕谅笑意浅浅,连嘴角弯起的弧度也没有丝毫变过,但他周身威压却让人不敢小觑。
容长脸的男子知道自己惹了吕相国的厌弃,在坐论道之人皆用嘲讽的目光看他,甚至有人劝他快些离开。
这下他在世家士林中里子面子全都丢了!
男子面色涨的通红,他急急转身,狠狠撞了下霍惊风才掩面而去。
不过一个不值得放在心上的人罢了,吕谅并不关注,他垂目看着林璇,见她扎着圆髻,仰头用一双清澈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其中无甚惧怕的意味,吕谅心里不由对她更喜爱了些。
“你便是无愧之子?”吕谅笑着戳了戳林璇的圆髻,“你今年几岁了?”
林璇弯了弯唇:“回相国大人的话,小子今年八岁了。”
“八岁稚龄,却能以一张巧舌,一颗慧心舌战各位士人且立于不败之地,你阿父把你教得甚好。”吕谅看了眼林知非,“昔日有甘罗十二拜相,今日有你八岁论道,此可谓英雄出少年。”
林知非眼里全是骄傲,嘴上却忙不迭的谦虚道:“相国谬赞,犬子不过运气好罢了,哪里比得上在坐的诸位俊才。”
话是这样说,但他心里就是觉得和自家女郎比起来,在坐所谓的俊秀便不值一提了。
吕谅惜才,怕小儿夸多后易伤仲永,又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便侧目看向霍惊风,不再把关注点放在林璇身上。
“阁下乃尧城郡之人?”吕谅看向霍惊风的目光并不温和,反而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锐利。
吕谅辅佐未及冠的陛下时,呕心沥血,忧国忧民。待陛下长成他又痛快还政,半点不留恋权贵,到如今又甘愿来卫国贫困之地,这样的精神着实令人钦佩。
吕谅在士人百姓中素来风评甚好,霍惊风也目露灼热的崇敬,但他仍不紧不慢回道:“学生正是尧城郡安县人。”
吕谅满意点头:“阁下才气满满,又不恃才傲物,是难得一俊才,只是刚过易折,心性之上还需多加修炼。”
霍惊风眉间锐气敛了许多,他垂目乖顺道:“多谢相国教诲,学生定铭记于心。”
林璇心里啧啧称奇,刚刚这人如同出鞘的宝剑一般,风华湛湛,锋利逼人,如今不过被吕谅说了两句,就变成了一把不出鞘的剑,低调而谦逊。
霍惊风暗地里看向吕谅的眼神太过炙热,像是看到了绝世美人一般,但事实上吕谅已经是个两鬓斑白的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