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总觉得陆决不动声色偷瞄自家阿姐的样子,有些……
“太明显了。”
回去的路上,平安啊了一声,右手虚攥,锤在左手手心里。
“有些古怪。”
李殉不知道她在研究什么,但也难得看她对什么感兴趣,索性在一旁附和道:“哪里古怪,她们姐弟二人从小感情就好,以往陆决体弱,被陆大人送去我师父那里练功强身健体,回去时膝盖都是软的。”
“他阿姐心疼,眼睛都哭红了,第二日仍然把他送过来,摸着他的额头叫他乖乖的。”
李殉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小的时候没什么兄弟姐妹,看了自然牙酸。
后来他缠着老将军好久,他才又收了一个徒弟,就是现在他的小师弟江持。
不过江持只会跟在他身后哭鼻子,一点也不贴心,还笨。
没几日,就是陆萦的大婚之日。
这么重要的日子,李殉肯定带着平安来凑热闹,他才不管平安对自己是冷是热,拉着她出来逛就是了。
顶多平安说两句不好听的话,李殉也是点头应和,笑眯眯的,“是,阿和说的都对。”
又来了,这种和前世记忆里李殉天差地别的割裂感。
平安抿唇,就不再说了。
陆萦已经换好了嫁衣,可是眼看吉时都要过去了,外面还是不见齐鸣玉来接。
她有些不安,平安坐在她身边,便握住她的手。
那是佳南经常安慰自己的动作,如今见陆萦情绪不好,便学着去安慰她。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这么说着,她心事重重,明明是大喜的日子,眉宇间却有着忧愁不散。
“来了,来了……”
一个侍卫进来,禀告道:“江南与京中路途甚远,齐少爷未能在吉时赶过来,便急忙派了人快马来接,小姐,您看,是跟他们走,还是再等一会儿?”
“不等了。”
陆萦突然站起来,看了看陆父,又看了看母亲,唯独没有去看坐在不远处的陆决。
“耽误吉时也不好,父亲母亲,女儿先跟齐家人走了。”
她穿着一袭大红嫁衣,拜别了父亲母亲,又抱了抱认识不久,却很喜欢的平安公主。
平安觉得有些奇怪,看了看和陆决并排站在那里的李殉。
李殉脸色也有些困惑,四目相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萦要跨出房门时,陆决终于忍不住出声,“阿姐,别走。”
“阿姐……”
陆家母亲脸色变了变,陆大人也并不是很高兴,反而催促起来,“萦儿,别误了吉时,你弟弟只是舍不得姐姐出嫁。”
陆萦回头看向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眸间逐渐湿润起来,她着了盛妆,不能哭,因而只能费力弯起嘴角。
“阿决,姐姐走了。”
说完,她转身出门。
陆决拔腿就要追出去,他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露出了崩溃的,摇摇欲坠的神色。
可是很快有十几个侍卫出身堵住了他的路,并且出手制止了陆决的行动。
平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悄悄走到李殉身边,踮起脚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陆决声嘶力竭,只一声声喊着阿姐。
他甚至来不及亲自背着阿姐出陆家大门,就被侍卫们押下去了。
李殉原本想帮他,可看见陆家父母铁青的脸色,又顾忌到平安还在,才忍住了。
陆大人躬身行李,“殿下,将军见笑了。”
确实怪,陆家嫡女出嫁,本该宴请各路宾客,可是到场的外人,似乎只有李殉和平安。
陆家父母仿佛早已经料到这样的场景。
平安若有所思,是了,陆决那么明显的眼神,她不过是接触了一日,便看出来了,更何况是陆家人。
回去的路上,李殉还是稀奇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陆家还要找人把陆决控制住?”
他再叁犹豫,“我是不是得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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