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左月生完全就没发现这胡同里还有其他人!
一瞬间,什么魂丝幕后黑手,什么葛青死而不僵,什么鬼啊怪啊的在左月生脑子一掠而过。他把陆净挡在身后,握着断柱慢慢转了过去,内心悲壮。
老头子!你的私库,我看来是没办法继
诶?!
胡同深处走出一位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长得不错,但气息冷厉,属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的类型,分分钟杀人灭口。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年轻男子怀里抱着一个人。一个看样子也是大醉酩酊的人。
并且,这个人很眼熟。
红衣,黑发。
他娘的,不是仇薄灯还会是谁?!
左月生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不会被杀人灭
年轻男子冷冷地瞥过左月生。
左月生刚松的口气又提了起来。
在年轻人看过来的一瞬间,左月生只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刀贴着自己的脖子掠过。以积年被老头子冷飕飕瞪的经验发誓,这人刚才一定对他起了杀心!
但是,为什么?!
就算这位误以为他们和仇薄灯关系不纯,那他娘的看的不应该是陆净吗?!
左月生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个情况,陆净就从背后探出个脑袋。
什么?!陆净脱口而出,居然不是脚踏两条船?是脚踏三条?
左月生眼前一黑。
完了!
老头子,你的私库真的没人能继承了!!
第24章年少何必老成
庭院寂静,柳家上上下下都出门参加盛会了,连个看门的都没留下,也不怕有小偷溜进来翻箱倒柜。
就算没进小偷,进个穷凶极恶的煞神也是件要命的事啊!
左月生一屁墩坐在院子的台阶上,一边腹诽,一边伸手后颈,确认自己的脑袋还好端端地待在脖子上。背后就是仇薄灯的房间,左月生现在可算是知道前几天枎城事变后是谁送仇大少爷回柳家的了虽然眼下他宁愿自己不知道。
半柱香前,陆公子石破天惊的脚踏三条船发言结束后,整条街风凝夜寂。
差点一句话酿成流血惨案的陆净说完,就又咚一声倒下呼呼大睡了,只剩下左月生浑身僵硬。而年轻男人的目光在他、陆净身上慢慢掠过,仿佛在数:一条船、两条船再加上自己这条船,嗯三条了
杀气陡然暴增,左月生如闻刀鸣!
电光石火之间,左月生高举双手,大吼一声:
仇少爷与您天造地设天生一对,余者皆不配!
无形的刀顿住了。
左月生眼皮都不眨,继续趁热打铁,一通疯狂吹捧,就差把什么时候你们两个恶人夫夫喜结连理,我山海阁一定不辞辛苦马前鞍后地帮忙操办说出来了虽然颇有卖友求生之嫌,但想来仇大少爷人美心善,不会计较这些。
风散叶落,年轻男子带着仇薄灯转身朝柳家的方向走。
左月生拖起陆净,心里直打鼓地跟着回来了。
然后,蹲台阶上一直到现在。
娘,我
陆净躺在台阶下的地面上,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哝哝。
娘你个头啊娘。
左月生虎躯一震,眼疾手快地扯下陆净外衣最后半块袖子,把这家伙的堵了个严严实实,同时支起耳朵,胆战心惊地听背后房间里的动静。某位不知名人士把仇少爷送进房间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背后安安静静。
左月生在心里长吁短叹,琢磨到底要不要冒死敲个门。
这事吧,要是仇大少爷当真和某个不知名姓的人两情相悦这是陆净的说法,那他们做什么都不干他的事对不?但很明显啊,仇大少爷现在是一副醉得人事不醒的样子,身为他的狐朋狗友,还是要操心一下的!话又说回来,左月生其实还蛮好奇到底那年轻男子姓甚名谁,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有勇气喜欢仇薄灯。
虽然仇大少爷皮囊的确好看得足以让人忽视他内里的败絮,但是怎么说呢
仇薄灯这家伙,脑子一直有病啊!
左思右想,再三运气,左月生视死如归地站起来,准备去敲个门。
他刚一转身,门啪一声就被打里面拽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鬼叫什么?仇薄灯被他叫得耳膜发疼。
人吓人吓死人啊,仇大少爷!左月生惊魂未定,不忘偷眼朝里面瞥了一下,诶?那个谁呢?
走了。
走了?跳窗的?看不出来啊。左月生嘟囔,随即发现哪里不对,操,你大爷的!你没醉,那你装什么死?
不装死怎么知道你卖得一手好狐朋狗友?仇薄灯轻飘飘地反问。
左月生立刻闭嘴。
嘴上不敢问了,心里却觉得仇大少爷铁定是恼羞成怒。
左月生的表情太过明显,仇薄灯瞥了他一眼,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倒也不是恼羞成怒事实上,醉的只有师巫洛一个,他从神枎往下倒的时候,师巫洛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还在半空中就把他接住了。接住后,那人就发了酒疯,不说一句话,也不松手。至于为什么会装醉其实不是装醉,只是师巫洛安安静静地发酒疯,而仇薄灯刚好有些困了,就干脆半醒半梦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