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么点子伤,有多致命似的。
其实只要闻擎好好上药,至多明日早晨,这牙印就会看不清楚痕迹了。
偏闻擎由着虞华绮闹腾,便任她将这么个小伤口,当做天大的事对待。
闻擎见虞华绮闹腾完,有些蔫,似乎是责怪自己伤了他似的,转了话题道:“阿娇想不想出去玩?”
虞华绮颔首,有几分感兴趣,“去哪?”
闻擎带她去换男装,“阿娇想去哪,就去哪。”
虞华绮鬼主意最多,霎时就想到了自己惦念多年的赌坊,“闻擎哥哥,我们去赌坊吧。”
闻擎知道她贪新鲜,闻言并不反对,“那阿娇可要多带些银钱。”
很快,两人便到了皇城里最大的赌坊——兴隆坊。
虞华绮看着不断进进出出,或得意或丧气的赌徒,道:“倒真是生意兴隆。”
闻擎带了她进去。
虞华绮没见过这么些玩意,这个赌法也要瞧瞧,那个赌桌也要看看。她生性聪颖,记性又好,很快便摸着了门道。
也很快就输了六百两。
虞华绮哭丧着脸,抓住闻擎的手,“怎么,怎么眨眼不见,就输了这么多呢?”
成日混在赌坊里的,多是些三教九流,什么没见过,却愣是叫虞华绮和闻擎两个大男人的亲密劲,腻歪得眼红。
有几个满脸横肉,却自诩一身正气的,瞄见虞华绮精致的面容,一面心动,一面暗地里唾弃:“呸,二椅子!”
闻擎见虞华绮可怜兮兮的模样,薄唇勾起。
这小姑娘再聪慧,算数再好,也禁不住赌坊的人出老千啊。
他从虞华绮荷包里,掏出最后二十两银子,许诺道:“都给你赢回来。”
虞华绮闻言,顿时期待不已,兴奋地看着闻擎下注。
闻擎每赢一局,她就更兴奋一些。
三局后,闻擎连本带利,不仅把虞华绮输的六百两赢了回来,还多赚了六百两。
虞华绮看着闻擎拿筹码,和赌坊老板换银票,嘴里的甜言蜜语不断,“闻擎哥哥,你可真是天纵奇才!”
闻擎受用不已,将一千两百两银票都放进她的荷包里。
虞华绮摸着鼓鼓的荷包,指着前方的蜜橘膏,“闻擎哥哥,我请你吃蜜橘膏,谢谢你帮我赢钱。”
闻擎眉梢微抬,素来黑沉冰凉的眼底蕴满笑意,“帮你赢了这样多,就请吃蜜橘膏?”
虞华绮瞄了眼街道左右,笑得灿烂,“那阿娇请你一亲芳泽,你敢吗?”
闻擎有什么不敢的?
他突然伸手,把虞华绮拉到小巷子里,一鼓作气,将一千两百两亲回了本。
巷口,几个赌坊的小喽啰跑得气喘吁吁,“娘的,那两个兔儿爷在哪?”
只可惜,他们还未来得及找到闻擎和虞华绮,就被暗卫们套住麻袋,揍了一顿。
虞华绮实在喘不匀气,娇滴滴地求饶,“不请一亲芳泽了,请你去金楼吃饭好不好?把那儿的菜肴都点一遍,你吃得开心就好。那话怎么说的来着,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闻擎笑,伸手慢慢给她顺着气,“好。”
此刻已经近黄昏了,天际紫红的云朵层层晕染,绚烂辉煌,仿佛火烧似的。许多百姓都自家中出来,看天降异象。
闻擎陪着虞华绮往巷外走,眼前视线被细窄的巷道遮掩,一时没见到这异象。
忽而,凌致出现,跪在地上,“王爷,虞姑娘。”
闻擎道:“何事?”
凌致回道:“王爷,陛下口谕,命您即刻去往废太子府邸。”
虞华绮看向黑了许多的凌致,问道:“废太子出什么事了吗?”
凌致向来尊敬虞华绮,哪敢不答她的问话,“废太子日夜跪在院中,为皇帝祈福,已有十九天。今日忽然昏厥。”
虞华绮不解,“他昏就昏了,和闻擎哥哥有什么关系?”
此事涉及闻擎的私密,凌致不敢答。
闻擎轻描淡写道:“皇帝疼爱废太子,此刻定然已出宫看望。他身为君主,身为父亲都去了,哪能容得我不去?”
虞华绮抿着唇,从闻擎冷淡的话里,听出皇帝的偏心眼。
但皇帝传召,闻擎不得不去,她也没有多说什么,“闻擎哥哥,那你快去吧。”
闻擎颔首,先送虞华绮上了回齐王府的马车,“明日再陪你去金楼,待会自己用饭,要多用一些。”
虞华绮摇头,“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
闻擎估量着,废太子那边会闹很久,哄道:“你先用,待我回去了,陪我再吃一次就是。”
他在虞华绮脸颊落下浅浅一个吻,“乖。”
虞华绮没有办法,只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