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2)

谢砚其实也是无事可做。

萧罹给他上链子不是真的要锁住他,而是在警告他,这次的事他真的不能随便出去。

谢砚不知是什么事,问阿聋他却一字不肯提。四皇子府口风极严,这些时日苏辞又不知去了何处,他一个人待在府中烦闷得很,想起来那树下还有些没挖完的酒,便想着报复萧罹锁他的罪,将那些酒全挖了。

此番,可是与我有关?谢砚抱起最后一罐酒给阿聋,那那些被挖出的泥一点点填回去。

阿聋还是没讲话。

谢砚无声填土,眸色愈加沉重。

萧罹不让他去,此事必与他相关。

谢砚拍了拍去手上的泥,起身往回走。

谢公子。阿聋突然叫住他。

谢砚顿足,转头看他。

阿聋抱着六罐酒,有些护不住,勉强道:谢公子请不要出去。

呃谢砚沉眸半晌,将最上面那两罐拿下来,说:我知道。

32、第 32 章

夜间无云,看得清天上发光的星子。

谢砚一整日都没出去,光是坐在窗户边发楞。

阿聋不知谢砚在想什么,只是听他吩咐不许跟着。但萧罹给他下令,要寸步不离谢砚,两人各退一步之下,阿聋便在屋外守着。

这一整日,屋内人很安静。

谢砚换了身衣,面前桌子上摆了酒,是白日刚挖的,却一罐都未拆开。

他盯着这些酒发楞,想到自己那日与萧罹饮酒,在他面前定是失了态。

酒量如何,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心中思忖,这可太吃亏了。萧罹不曾在他面前醉过酒,而自己醉酒的模样却是叫他看了去。

他清楚萧罹不欺瞒他,都只是不欺瞒白凤。可到底人与人是不同的,谢砚永远都是谢砚,不会成为他人的替代。

这几日太荒唐了。

谢砚没经历过这种滋味,原以为自己能驾驭,细想却深觉可怕,像是流沙,一只脚踏进去,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他不能被萧罹困住。

白凤终究会回来,而自己

他拿手扶额,按在那凤凰花上。

当初受的那些苦,如今全化作了这疤。这些年来,每日束发时看到镜中的它,都是在警醒自己。他要离开赤潮,有要找的东西在等他。

谢砚手下没轻没重,将额头按得通红,他蹙了蹙眉,抬眸看向桌上的酒。

院子里传来细微的声响,谢砚探向酒的手朝后一缩,一支箭从他面前飞过,刺入一面墙。

这箭声响极轻,连阿聋都未曾发觉。谢砚起身拔了箭,看到箭羽上的红色凤凰花,极力压下心底的一瞬慌乱。

阿聋看着门口,不知萧罹何时回来。安静一日的屋子突然有了动静,阿聋刚侧过身,门就被打开来。

阿聋一愣:谢公子

别跟过来。谢砚冷冷抛下这一句,由着夜色昏暗,疾步离开四皇子府。

他这一回用了全部速度,阿聋跟至一半便没人影消迹,正怕他出什么事,撞见了正要回府的萧罹。

你如何在这?萧罹不见谢砚人影,皱眉:他人呢?

阿聋跪下:殿下赎罪,属下跟丢了。

跟丢了萧罹眯起眸,立马叫身边侍卫都出去找人,正要转身去找,阿聋突然叫住他:四殿下。

你也去找。萧罹回头瞟他一眼,冷道:找到人后,自己去领罚。

阿聋答:是。

谢砚甩开阿聋后有人在他面前引路,他在心里为自己捏把汗,却又不敢忤逆赤潮。

面前人是赤潮训练有素的杀手,谢砚需用最快的速度才不跟丢,突然从身后刮过一阵风,他旋即拔出短刀朝身后人剐去,那人身形却是极快,朝一边侧过后又抬手在他手腕一击。

只听一道骨头错位的响声,短刀落地,谢砚来不及闷哼一声,肩上重重吃了一记,昏死过去。

再醒过来,首先感受到手腕处一阵阵灼烧的疼。

你可还记得任务?

谢砚出了一身汗,从地上爬起来跪正,牙缝间吐出两字:记得。

记得?赤潮宫主背对着他,可本宫主近日得到的消息,你与那四皇子

没有!谢砚在众人的瞩目下否认:子钦从未忘记任务,接近萧罹,不过是

你想骗我?宫主声音骤冷下去,谢砚还未看清他动作,已经被人紧紧按住了下巴往上抬,被迫仰头看他。

身子半离地,谢砚忍不住颤抖起来,左手攥紧了袖子,右手却使不上劲。

不,不敢。他喘着气,睁开一只眼望向黑袍下那张带了面具的脸,宫主

赤潮宫主安静片刻,突然握住谢砚右手,单手将他错位的骨掰正。谢砚全身一颤,咬破了舌,将痛呼忍下去。

汗水从他碎发上滴落,刚好溅开在宫主手套上。宫主松开他,谢砚当即脱力倒在地上,侧着脸看他。

你当记得赤纹的存在。宫主拿手帕擦去手套上的水,不紧不慢地说:完成任务后,你做什么赤潮都不会再干涉。但现在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

谢砚从地上爬起,拿手抹了嘴角的血,点头。

宫主居高临下。谢砚低着头,身侧走过来一人,将一幅画卷呈上。

画中是个男子,身穿战甲,手持长矛,骑在一匹黑鬃烈马上驰骋沙场。每一笔每一画都用墨绘就,透出不俗气概。

谢砚愣了一下,不明白意思。

宫主一字一顿说:谢将军。

谢砚猛地怔住,又盯着那画看。

像是预料到宫主接下来要说的话,身子已经开始颤动。

宫主很镇定,不紧不慢地说:十六年前,赤潮为大楚肃清前朝余党,几千人,在青虞山头的暴雨夜被砍了头。他转身从那人手中拿过画卷,蹲下身给谢砚。

这个人,是你的父亲。

谢裴。

谢砚不愿接过那画卷。

那日的场景他此生都不愿再见,原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想便会逐渐淡忘,可记忆太深,即便是自己刻了赤纹忘记过去所有,也独独忘不掉那一晚。

暴雨如注,像是被人从天上泼下来,挣不开眼,却还要被推着爬上那座荒芜的山。

地上都是坑洼,跌倒了,手撑着地站起来,不知按到什么,只感到阵阵刺痛,有什么东西混着雨水朝地上流。

前朝余党几千人,加上赤潮的几百人。这么多人那一晚摸黑上山,耳边是风呼啸的声音,夹着令人发渗的哭嚎和锁链拖地声。

他那时才七岁,与赤潮众多的孩子一起被赶上山,目睹一场血腥恐怖的杀伐。

不睁眼就会死,水进了眼睛也要睁着,他们站成一排,对面几丈处是即将赴死的囚禁之徒,身边的孩子拉扯他衣袖,撕心裂肺地哭:我不要看我不要看!谢砚哥哥,我不要看呜呜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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