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初刚坐到他旁边,又听他淡淡地问了一声,“去哪了。”
白池初正要答,胸口莫名地蹿出了一把火。
她去了哪儿,他不知道?
她去替他管女人。
不是他的意思吗?
见白池初不答,陈渊的目光又望了过来。
“储秀宫。”白池初面儿上没显,语气里却带出了点不高兴。
“出了何事?”陈渊抿了一口茶,关心地问了一声。
温温柔柔地一句话,硬是助长了白池初心里的那点火苗子。
“芝麻大点的小事。”白池初想着,这事本是他陈渊的事,断没有让她一个人上火的道理,饶了她这半日的安宁,总得让陈渊也体会一把,便开始同他说起了经过,“两个女人,为了一根木柴棍子推了一把,擦破了手掌,便要水漫金山,倒地不起了,那林......”
“不喜欢,遣了就是。”白池初还未说完,陈渊便打断了她。
白池初愣住。
陈渊却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缓缓走到她跟前,俯身拉起了她的手,“朕不是让高公公同你说了吗,不喜欢遣了便是,何必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人动怒。”
白池初脑子里的想头,全被打断,木讷地跟着他走。
滢姑备好了晚膳。
陈渊牵着她,一直走到桌边,等她先落座后,才挨着她身旁坐下。
“合胃口吗?”陈渊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回头温和地问她,“不合胃口,让御膳房重新再做。”
白池初忙地点了头,“都喜欢。”
陈渊没再说话,拿了筷子,夹了一块嫩笋,没往自己碗里放,而是给了白池初。
白池初:“......”
用完膳陈渊也没走,又坐在后殿的软塌上看起了书。
白池初进屋洗漱的功夫,滢姑便悄悄同她说,“娘娘,奴才瞧皇上对娘娘是上了心,娘娘呆会儿出去给皇上添壶茶,多陪他说说话。”
白池初也是懵了。
今儿的陈渊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为,都太温柔了。
温柔的不像是陈渊。
“多半是因为本宫帮他解决了麻烦事。”白池初怎么都不相信陈渊突然就变了。
“娘娘可别如此想,就凭皇上那句,不喜欢遣了就是,便能瞧出,皇上对娘娘不一样。”滢姑心头高兴,“皇上后宫无人,唯一有的就是那些秀女,如今一瞧,皇上怕是也没放在心上。”
白池初没吭声了。
实在找不出哪里不对。
等白池初洗漱完出去,便听了滢姑的话,坐在陈渊身旁,给她添了茶,乖乖地陪他看书。
坐了一会儿,突然才想起来,她应了储秀宫姑姑的话,“皇上,新进的秀女一直在储秀宫待下去也不是办法,臣妾想着不如明儿就选秀,可成?”
陈渊的目光从书页上挪开,落在了她脸上。
“听你的。”
白池初长舒了一口气又才说道,“那明儿臣妾去接皇上。”
“嗯。”
白池初又陪着陈渊干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下去了,便说道,“臣妾伺候皇上更衣吧。”
话音刚落,陈渊便放下了手里的书。
“好。”
白池初算是掉了眼珠子了。
陈渊何时这么听话过?
回了里屋,陈渊站在白池初面前,再一次尝试着让她宽衣。
等到白池初又去掰他腰间的卡扣时,陈渊的手便轻轻地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指引着她的动作,低声说了句“这样。”说完便握住白池初的手微微往上一推,扣儿瞬间脱了。
“学会了?”陈渊偏头问她。
白池初点了头。
面儿上突然窜出来一股热量从脸烧到了耳根子,也不知怎的,在陈渊偏头凑过来的瞬间,白池初的心跳突然就被打乱。
陈渊没再让她动手,自个儿褪了外衣,白池初刚接过来,搭在了架子上,就见陈渊坐在了她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一时不明为何意。
“过来。”陈渊的手指突然敲了敲那梳妆台,抬起头再看向白池初时,眼里还余有适才的温柔,却又涌上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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