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前太子极力相邀,想带她去他的东宫看看,如今她倒是进宫了,前太子却已经不在了。
踏进东宫,里头冷清的可怕,曾经这里住过两任太子,如今却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东宫虽没有人住,还是有人守着,里面依旧打扫的一尘不染。
守门的奴才大抵也没有想到皇后会来,战战兢兢地跟在身后,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开罪了皇后。
“不用跟着,本宫自己走走。”白池初一并支开了南枝。
东宫的是何模样,白池初记忆模糊,可一踏进来,却又依稀记起了什么,至少她能找到当年那颗榕树。
她窜使太子掏鸟蛋的那颗榕树。
白池初站在树底下,仰起头往上看了一眼,榕树的枝丫很茂密,只能从树叶的缝隙中,看出星星点点的日光。
当年她就是站在这里,从这个角度,看到了一个鸟窝。
“太子哥哥,那里头一定会有鸟蛋,你去给我拿下来好不好?”少年无知,她缠着太子非要他给自己掏鸟蛋。
“白妹妹,那树太高了。”
太子生了犹豫。
“太子哥哥要是将那鸟蛋掏出来,我以后就嫁给你。”
白池初自懂事以来,就知道很多人都想娶她,包括前太子。
她便拿着这话,到处行骗。
比起二皇子,白池初小时候与前太子玩在一起的时日更多。
若是说青梅竹马,她与前太子当真还算得上。
太子为了她那句话,毫不犹豫地爬了树,可终究是没有爬上去,就被皇后瞧见,赶了下来。
那之后,白池初便再也没有进宫。
她对前太子虽然没有生出男女之间的感情,但也不能说她对他没有感情,至少后来因无法进宫见他时,她也曾缠着爹爹哭闹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前太子是,
她亦是。
谁又能抵得过命运。
倘若这次白家没有挺过来,她的路也将会和前太子一样。
白池初独自在那颗树下呆了一会儿。
临走时,再次仰起头,看了一眼当年前太子曾为她爬过的那段树枝,突然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他当时兴奋地朝她挥手的模样。
白池初喉咙紧了紧,轻轻地唤了一声,“太子哥哥,我来了。”
说完又接着说道,“我走了。”
东宫她来过了。
也算是圆了前太子的梦。
安息吧。
白池初从那颗榕树下回来后,便顺直出了东宫。
并没有再去想别的人。
或许说她即便是想到了白婉凌,但她也不愿意去管。
白池初出嫁的那日,白夫人虽没有将白二爷求她的话,告诉白池初,但白池初知道,白二爷来过。
她不会去害白婉凌,但也别想指望着她会大度地去救她。
从她对自己生出嫉妒,对她说出的那些话,将相思粉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这辈子,便不会再护着她。
往后她如何,
都与她没有任何瓜葛。
转了一圈,白池初本想着再顺道去看看安平公主,南枝告诉她,前皇后这两日疯病又犯了,安平公主忙着呢。
那便罢了。
如此一看,
当下就她一人过的舒坦。
白池初回到晨曦殿已到了晚膳的时辰。
一进门,却意外地看到了陈渊。
白池初都踏进去一只脚了,又回头看了一眼黄昏的天色,今日不忙了?
这几日陈渊一直都是不到亥时不归,白池初见他时,都是在床上,难得在白日里见到他人。
屋里宫女已经点了灯,滢姑在摆桌,准备传晚膳。
“皇上。”
白池初上前行了礼。
“嗯。”陈渊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