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天左右打量了他们几人一番,发现这权桂虽然看上去不过是个官家子弟,表面上还客客气气地称两个军官为叔叔伯伯,但那两位年长者显然都很忌惮他。萧昀天猜测,要么就是这权桂的性子太奇葩,搞得正常人都不太敢得罪他,要么就是权桂家里势力很大,两个军官怕吃罪不起。抑或是二者兼有之?也说不定。
其中一名军将对白疏羽欠身道:咳,既然权公子找皇上有要事相商,那么在下是否需要先行告退?
白疏羽冷冷地望了一眼权桂:不必。朕与他无话可谈。
一听这话,权桂又要发作。夜莺赶忙上前阻止道:公子莫要在此地声张,到时引得旁人知晓了皇上的行踪,就不妥了。
哼!权桂重重地哼了一声,那权某晚上再来找皇上。转身之后,他边走边嘀咕着,我就不信了,莫非皇上可以一直找借口躲开我不成?
望着他摇摇摆摆离去的宽厚背影,白疏羽眉头紧皱,面色阴沉。旁边的两位军将见状静默着,大气也不敢出。直到皇帝继续移步向着包厢内走去,两人才悄悄擦了一把冷汗,跟进了屋。
这暮城的鱼汤果真鲜美无比,热气腾腾的汤水中饱含着自然清新的浓郁鱼香,再加上调料配得恰到好处,让毛团胃口大开,忍不住酣畅淋漓地大吃大喝,进食量远远超出身体的负荷。
然而,喝汤一时爽,餐后胃就胀。用过午膳之后,团子吃得饱饱,喝了一肚子的鲜美鱼汤,躺在座上不住地打嗝。这不良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在回驿馆的路上,团子只觉得腹胀难忍,在车马的颠簸间甚至可以感觉到鱼汤在肚子里咣当咣当地摇晃着响动。它忍不住用短爪的肉垫在肚皮上轻轻揉弄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地发出呼噜声。
白疏羽半倚在车座上打盹儿,却被一阵古怪的声响所吵醒。他起先以为毛团又故意发出怪声来调.戏自己,感到气恼不已,伸出手在毛团滚圆的肚子上揉了几下。而这一揉便坏了大事毛团抓紧了自己的肚子,呼噜呼噜地大声叫起来,白眼直翻,表情痛苦难耐。
惊觉异样的夜莺前来查看了一会儿,对白疏羽说道:皇上,仙团好像是腹痛难受。
白疏羽也看出了毛团龇牙咧嘴的痛苦,但言语间毫无怜悯之意:桌上就属毛团身子最小,吃得却是最多。它肚子不疼才叫奇怪。
呼噜呼噜毛团捧着肚子仰躺在座位上,舌头伸在外边掉了老长,欲哭无泪。
见团子那副颓废的模样,白疏羽叹气道:罢了。夜莺,你待会儿找点山楂片来,给毛团嚼着吃吧。
在下午的会议上,白疏羽及一干人等在里间谈话,而毛团则呆在外面的小桌上,抱着肚子咕咕哼哼着。刚吃了一沓山楂片,然而它还是感觉胀到快要爆炸。
一想到今晚还要陪皇上去放花灯,萧昀天焦急起来。自己这副样子怎么能行呢?
抓狂了一阵后,毛团眼珠转转,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站岗的夜莺。
呼噜噜。卫官长大人,本团手好累,你能帮我揉一下肚子吗?
卫官长见毛团眼巴巴地呼叫自己,便走了过来。他蹲下.身,脸色微红地伸出手,在毛团圆鼓鼓的肚皮上轻轻揉了起来。
呼噜
不愧是习武之人,对力道的把控确实恰到好处!毛团放松地摊开身子,享受着影卫的手动按摩,一时感到十分惬意。由于距离得近,他能清楚地看到夜莺的侧脸。
咦,奇怪,他左脸上的那道伤痕怎么现在还留在上面?
萧昀天知道夜莺自身的疗愈能力极强,风舞阳隔空射.来魔箭的那次,夜莺勇敢地挡在毛团身前,硬生生地扛了那两个大招,当时直接吐血昏迷,然而也很快就休养好了,身上更是没留下一丝疤痕。而今儿个他伤口仍未愈合,脸色也一整天都灰白着,还常常目光放空,无精打采。莫非是昨天没能抓住那个追踪者,所以今天才这样没有精神的吗?
发觉毛团圆溜溜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夜莺笑了笑,仙团,还舒服吗?
呜呼还可以。
毛团晃动了一下身子,发现夜莺正把一小股真气缓缓地输入到自己的体内,催动自己的脏腑对食物进行消化。而这个方法可以说是立竿见影不多时,萧昀天只觉得自己身心舒畅,气也顺了过来。
毛团高兴地伸展了一下四肢。
呼噜!
被卫官长的妙招治好了腹中胀气的毛病,萧昀天两眼发亮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仔细想想,这夜莺算得上是萧昀天在异世见到的最好的男人之一了他能文能武,忠于君主,气质出众,颜值也很高。白疏羽有这样出类拔萃的得力干将,一定能减轻许多辛苦。
或许也正因如此,看到夜莺时刻紧跟在皇上身边,萧昀天也不会有紧张或妒忌的心理存在。因为他知道,夜莺这样忠心又坦荡的男人永远是真心为皇帝所考虑的。不像之前跑来无赖地纠缠皇上的那个什么权桂,一看便是飞扬跋扈的官家子弟,和皇上完全是两个画风,无论在性格还是气质上都合不来。
所以,目前为止,萧昀天心中算得上数的情敌还未有出现。毛团仰面朝天,在桌面上摊成饼状,悠闲地吹了声口哨。
唉皇上怎么还没开完会,美妙的夜晚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
对了先前皇上在木艺铺子买了一件小玩意儿。许是看毛团百无聊赖地发呆,夜莺从怀里拿出一根木制的小笛子,摆在毛团的肚皮上,仙团可以试试。
笛子?萧昀天把那小玩意捡起来,打量了一下。这只笛子与原先地球上的乐器笛子模样还挺相似的,他此前也学过一段时间的民族管乐。想了想,他大胆地将笛子送到口边,呼呼吹了两声。
萧昀天能力不算出众,但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学东西的速度非常快。把笛子摆在嘴边盘弄了一会儿之后,他就能吹出简单的曲调来。
夜莺见毛团把木笛摆弄了片刻,便能吹出了一首简短的小曲子,虽然气息尚不完全稳定,但曲调完整,从头到尾一个音都没有错。看着毛团前爪上细小的手指在笛孔上灵活地按着,他眼里充满了惊奇,不禁赞叹了一声:仙团可真厉害!
毛团嘿嘿一笑,帅哥的夸奖让他禁不住得意起来。木笛在爪中灵巧地旋转了两圈,毛团晃晃头顶上竖起的呆毛,两条短腿交叠成二郎腿,做出一副潇洒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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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玩笛子和练纳魂诀的过程中无聊地打发了下午的时光,眼看着太阳马上要落山了,暮城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活动又要开场,萧昀天禁不住振奋起来。然而,刚迈步出门,皇帝一行便迎面遇上了
哈哈哈。皇上,幸亏在下早早前来候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毛团从夜莺怀中探出半身一瞧,果然,来的又是那个权桂!这人怎么就跟一条牛皮糖似的,整日阴魂不散地想来黏着皇上呢?
而权桂还非常的理直气壮:皇上先前在酒楼答应过权某人,晚上要一起去花灯节啊!来来来说着他像模像样地一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马车都备好了!皇上快请上来吧。
白疏羽不为所动:今晚朕还有其它行程。你自行活动吧。
诶诶,这怎么行。皇上好容易才来一次暮城,而且,听闻您明日又要启程出发,去往别地了。皇上来暮城之前都不告知在下一声,这两天都只不声不响地在驿馆住下,着实太受委屈。在这暮城的最后一晚,身为暮城的城主,权某人定要好好招待一番,以尽地主之谊啊!权桂说着,不管不顾地走上前来,拉起白疏羽的袖子,试图把皇帝往马车里强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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