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鸩趁着白蔓君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先发制人,伸出一只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动弹,只能发出惨烈的低吟。
“您…”她自知自己此番前来,危险重重也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子,竟当真如传说中的一般神鬼莫测,“主公派属下前来的,鸩公子这么做可是要违抗主公的命令?”
听到此处,桓鸩松开了手,走到庭院中的荷花缸处洗了洗自己的掐人的手,用手帕擦干便扔到地上,看着跌坐在地上喘息未定的白蔓君缓缓开口说道:“说吧,他叫你来,所为何事?”
这么久以来,大魏那边一直是杳无音讯,他既然选择了带高晚悦离开,那就是注定要与那边断了联系,可现在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才会派人前来。
“咳咳…主公在朝中内忧外患,处处不得顺心遂意,想请鸩公子回去主持大局!”白蔓君来这一趟也很是不易,为了自己的使命,所以一定要将这鸩公子带回去的,虽然他依旧如传言一般的冷漠无情,想想之前派来的人,都没有活着回去的,他似乎当真是背叛了主上。
“既然我选择了离开,那自然就不会再回去!”桓鸩眼神又变得空洞起来,让人无法直视的冷漠与恐惧,他所决定的事情,别人无法改变,就像别人说什么,他也不会在乎一样。
“鸩公子,您想清楚,当真是要背叛主公吗?您可知道后果?”
她的主公元怙,是一位她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男子,仿佛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他,可是当他生气的时候,便是这世间最恐怖的存在,所以,在他所建立起来,庞大的关系网之中,没有人敢做出背叛的举动,因为一旦背叛面临的将是死亡,与无休止的劫杀,没有人愿意这样选择,倒不如一条路走到黑,与他相伴、一生相随。
“哼…”桓鸩冷笑,“他是你主,并非是我的主公,若是想要派人暗杀我,那可以随意派人前来!”
他的话中带着三分轻狂,自诩这世间并没有谁能奈何得了他,除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臣服,而与元怙之间,不过是利尽而散,他桓鸩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万里河山,与这人人贪求的天下!
他所执着的东西,不过也是那虚无缥缈的旧情罢了,这已经近乎十年的光景,岁月如梭,已经不剩下什么旧人了,在这纷纷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法强求别人做些什么,只能管好自己,以及那些处于弱势需要帮助的朋友,这就是他选择的路。
“鸩公子,请您三思!”白蔓君在他的面前,也只是柔声的好言相劝,若是真的硬碰硬,非要将他带回去,会和之前那些来的人一样,有去无回。
“你就如此回去复命吧,顺便把这个交给他!”桓鸩从袖口中,扔给她一个小药瓶,这也是他唯一所能为那个人做的事情。
白蔓君不明所以,想要试探性的打开药瓶,查看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些什么,却被他呵斥住,“别打开!里面是鸩羽,剧毒无比,留着让他害想要害的人吧!”
相传鸩是一种毒鸟。黑身赤目,身披紫绿色羽毛,以蛇为食,羽毛有剧毒,放入酒中顷刻之间就能置人于死地。
若是元怙想要除去什么人,只要将这鸩羽拂之于上等好酒,酒色不变,香味更甚,淬毒于无形之中,人若饮之,顷刻间五脏俱溃,神经麻木,无痛而死。
世人也只是听其传说,从未见过鸩鸟,不过他一直隐居深山之中,有幸得见,所以豢养起来,所以现在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白蔓君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握紧了手中的这个药瓶,或许这个就是她回去保命的护身符,便消失在这夜色之中了。
这下他与元怙决裂,似乎又少了一个当年的朋友,在这冷冷的寒夜之中感慨无限,“饮鸩止渴,能得几时好?”
这更像是在说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天边清冷泛着白光的月色,走回了屋中,他生命中只剩下了两个女人,两人最为重要的女人了!
他一介文若书生,想要与皇权抗争,似乎微乎其微,可既然下定决心要去做,就不会失败,他想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办不到的,就像在茫茫人海中,还是一个一个的找到了她们的身影,不是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支撑着这病体残躯,不知道能撑到几时,本想着教导她,让她可以自食其力,自己保护自己,到那时候他可以撒手不管了,现在怕是应该将她们托付于其他的人吧,
女人本就是柔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对于元怙来说,她们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只会是成为弃子,置之不理,可他却不能放任元怙这么去做,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庇佑的了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