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人那么多,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再走丢了。”他无奈的躲避着她的目光,不得不说看着这样无辜的样子总是觉得不忍心,
“去嘛去嘛,我想去看看。”她摇着安幼厥的胳膊,还是不停的眨着眼睛看着他,她感觉现在的自己也并不是那么自由,事事都需要安幼厥同意,想当年说走就走,何等恣意妄为,
遥想当年,她还是乐公子的时候,出行便是山呼海啸、前呼后拥,有多少人就为了看他一眼而不禁奔袭千里,有多少人以能与他共饮一杯酒而自豪,而现在她也成了众多芸芸众生的一部分,也是爱凑热闹的人了,
“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吧,桑柘你带着温伯与水清先回去收拾收拾,我带着晚晚去看看,若是归置妥当了,你们也来吧。”
“属下知道了。”桑柘郑重的点了点头。
高晚悦看着自己一身鹅黄色纱裙总是觉得别扭,“不然我换身衣服,再去呢?”世人对女子多有束缚,使得她不得已才谨言慎行,处处小心翼翼,
安幼厥黑着脸,“不行,你答应过我不再穿男装了。”她曾经亲口答应的事情如今却要反悔,不由的心中不平,
“那好,就这样。”他拉着安幼厥的手一路跑了过去,挤过一层又一层的人群,一个扎得鲜红的舞台,上面张灯结彩,挂着红色的彩绸,
有一位衣着华贵的人站在台上,台下的人都在认真的聆听,“今日啊,乃是本镇的诗文大会,以诗会友,若是谁有兴致拔得头筹,赏银五十两。”
一言毕,台下议论纷纷,“这金老板这么大手笔呢?”
“你不知道这说是诗文大会,实则是为郡守甄选门客,这金老板做的是什么生意啊,你难道不知道?”那人一顿咂嘴,还连连摇头,也就是说这就是所谓的挂羊头、卖狗肉?
“那有啥,还不是有五十两银子吗,你瞧,这不是挂在上头的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红色的布兜里面装着沉甸甸的东西,应该就是赏金,看起来分量不轻,而台下有人正跃跃欲试,
参加的人还是不少,十几个,在这样的一个小郡县里面也是不易了,毕竟这是一个小范围的活动,还是有很多人不适合参加的,比如高晚悦身旁的那位!
“啧啧啧,瞎说呢,为了这五十两买了自己一生也不值当啊。”刚才那人接着咂嘴,一副很不削一顾的表情,对他而言,或许自由之身更重要吧,
“咋!你这一辈子能挣五十两啊!”身旁衣衫褴褛的不服气的喊道,他对于这件事情似乎耿耿于怀,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这五十两恐怕是很多人需要攒很久的,
“老头儿,你是够呛了,你可以叫你儿子来啊。”先前那个很不削一顾的人看着他,一脸坏笑,
那位老人家一脸忧虑了走了回去,这么大的诗会也不参加了,只是独自一人往回走着,月色下,衬托得他的身影又瘦又长,佝偻着身躯,弯着腰像极了一个孤单的老父含辛茹苦的,独自一人将儿子抚养成人,
“你可别瞎说,这老头的儿子就是他的命啊,这成为郡守的门客,可没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每年都会举办这诗会,尽管成为诗会最后的赢家只有一人,所以有人挤破了头想要拔得头筹,就像十年寒窗苦读,一朝成名的样子,
尽管这风光无限的背后,看不到尽头,有许多人一朝成名又迅速陨落,也没有人再在意他们的归路,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瞧着这老头只看中那红布包里的五十两银子了。”他刚才的双眼紧紧地瞪着这沉甸甸的银子,分明只是想要银子,而不考虑其他的事情,眼红的情形十分让人不寒而栗,
高晚悦津津乐道的听着这些人的闲谈,也很庆幸这些事情与他们无关,“幼厥,你怎么看?”
冷眼瞧着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人庸庸碌碌一生,也不过是娶妻生子,人生其实还有其他的目的,也不过就是这两点,
“我们不是只是来看热闹的吗?”他抚摸着她的秀发,露出艰难的微笑,她是个闲不住的人,但是他并不会同意她参加这样危险的事情,无异于引火烧身,既然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老实一些好,凡事不出头、不冒进,
“是啊,只是看热闹。”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若是从前肯定换了一身男装,凌波微步,潇洒一跃,凭借着窃取这千年的智慧,肯定能崭露头角,可是听他们说来这里的水十分深,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好了,
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夫妻,谁也不认识的平常人,既不是长公主也不是威震天将军,
安幼厥站在高晚悦的身后,让他站在自己前方,以自己的身躯挡住后方涌动恶人群,让她可以安心的看戏,
“你说谁会是今年的第一名?”看着台上形形色色的文人墨客,就像是赌博一样,看看到底会不会如她所愿,
“我不知道。”安幼厥摇了摇头,“不到最后一刻这些都不好说。”
高晚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的很有道理,所以说凡事都是盖棺定论!只有这个诗会结束了才会知道结局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