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臣妹献丑了,
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
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
等君寿于东皇~念到最后一句,对着高洋长长一揖,“愿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愿我齐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好。”
曹子建写的铜雀台赋每一句都那么的优美华丽,每念出一句,望着周围与百年前相同的景致,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数百年前,曹植登高铜雀台,凭此赋博得青睐的风采早已不在,只留下诗篇传颂千年。
晚悦小声对着红绡说道,“裴嫔在何处?”
她面露难色,以同样的声音回答,仅她们能听得到的声音,“应当在自己宫中吧,奴婢并未留意。”
皱着眉,暗自思忖,“派人盯着,有何异动随时来报。”
“诺。”
陛下还没有说今夜让谁侍寝,所以还是要防着裴嫔,只要她见不到高洋就没有了荣宠,就不会东山再起了。
一众歌姬表演完毕,又换上一帮壮硕的男子看样子是要上演角抵戏,相互搏斗的戏码过于无聊,晚悦悄悄地离开宴席。
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在天阶上消失,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斛律羡轻拍了安幼厥的肩膀,也悄悄地离去,“安将军,我出去一下哈,陛下问起,就说我喝醉了出去透透气。”
闲庭信步的走到回廊之中,也终于能在喧闹的夜晚找到一丝静谧,坐在长廊的横木上,长裙太过拖累,晚悦将它提起,两只玉足在空气之中不停的翻腾,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这就是所谓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斛律羡偷偷的走近眼前的女子,嘴角带着笑容,轻拍女子右肩,趁着她回头回头的时候坐在她的身旁,“嘿~终于能跟你说话了。”
“难道刚才不能吗?”晚悦转过身看着眼带笑意的斛律羡,将自己的衣着整理得体,半靠在朱红色的柱子上,慵懒的问道。
“刚才人那么多,哪里轮的上我,况且陛下护着,我也不能说什么!”作为下臣他们不能靠近天阶,那便是皇权的分界,更不允许有人遥遥相望、敬酒劝进,他着实不甘心。
“哈哈~那你想说什么呢?”晚悦笑着,不知眼前这个孩子能说出怎样有趣的事情,他似乎是个有趣的人,有时候也是个麻烦的人。
看着她红色玉带上并没没有看到期待的东西,有些失望,“我送你的玉佩你可看见了?怎么没带在身上? ”
“我不太习惯佩戴那么多的饰品。”一身盛装已如重负,满头珠翠更是雪上加霜,怎么能再增加任何的累赘。
他抓着晚悦的左臂,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秋水般的目光,“一定要带着,那是我十岁那年猎到灰熊父亲传与我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带着,可以说是护身符。”
“那这么珍贵我可不敢要,改日还给你哈。”晚悦本以为只是一枚普通的玉佩没成想,对他如此重要,本想留着赏人,看来是不能随意处置了。
“我既送了,哪里还有还回来的道理。”他眸子越发的黯淡,狐疑的看着晚悦,“莫不是长公主眼界高瞧不上我这区区玉佩?”
苦笑一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斛律羡哑然失笑,故作轻松的看着晚悦笑了一声,转身离去,“既然长公主不喜欢,丢了便好,省的累赘。”
月光下,只留下他逐渐狭长的影子,以及渐行渐远苦涩的声音,谁又知他故作轻松的背后有着多少的心痛与无奈呢!
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钱财什么的不过如过眼云烟,她并不会在意,“我真的并无此意啊,斛律羡,你别走啊,你怎么一直叫我长公主啊!”
“哈~好累。”他早已远去,听不到她的一言一语,不经意间,一丝洁白的手帕从袖口掉落。
注视着他离开的身影,摸不着头脑。
再抬起头时,那洁白的手帕映入眼帘,那是她熟悉的手,有人弯腰将她不小心遗落的手帕拾起,“多谢安将军。”
安幼厥站在原地,平静的说道,“斛律羡他并无别的意思,还请长公主莫要怪罪。”
晚悦看着他,轻轻笑着,“自然不会,他这跟谁生气了这是?”看起来应该是心情不佳,不然不会这样的发脾气,更不会先行离去,留她一人。
安幼厥目光如炬的看着晚悦,“跟您。”
“我?为何?”